惊吓和下坠来得太快,他还没有来得及拨开火焰反应过来,就坠到底下,被一双手接住。
侧耳就是心跳,抬头就是下颌。
树妖的第一反应是隐遁,伸手推开人的瞬间摸到了一手黏腻,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我回来了。”接住他的大周储君环紧他,心口没有彻底愈合的刀伤渗着血,“我穿过冥府的曼珠沙华,回来讨你的嫌了。”
青吾的脸憋成了张包子脸:“放我下去!”
“这一条不想听你的。”储君低头眯着眼注视他,又弯起了眉眼:“我还欠着你的,你不能躲。折磨我啊,青吾。”
“从没听过欠债人追着债主不放的!”
储君摩挲了把树妖:“如今便听过了。”
“你——”
论口舌,他从来就说不赢。
“我觉得我没事时还可以兼职当个媒人,或者挂个牌子当狗头军师。”祭司在树上揭开面具唏嘘了两把,仰头观察着天色,手指翻飞掐算了一会,低头冲树下的一人一妖喊道:“殿下,先生!今天阴雨,天色看着黑,其实距离破晓不远了!”
青吾猛然清醒,掩住眼睛战栗:“祐之,听话,放下我,回你的宫殿去。”
储君悄声:“我可以理解为,你舍不得折磨我么?”
青吾止不住发抖,说的话却很有气势:“呸,少自作多情,老子要历劫,你待在我身边碍手碍脚。”
“那利用我啊。”
树妖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