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几下门,没听到回应,大概已经回房间了吧,只是忘了关灯。这都凌晨一点了,还不睡的可能性不大。

想到这里,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里面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又折回来。

“师伯,师伯?颜巍,颜——”拍了几下没人应,卡文一把推开门,接着下巴差点儿没惊掉在地上。

只见,屋里硬糖、软糖、棒棒糖,小山一样堆得到处都是。

颜巍倒在地上,身边飘着无数花花绿绿的糖果纸,场景十分诡异。

“师伯?”卡文轻轻地唤了声,确定对方毫无意识之后,脊背一下就挺直了,心里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畅快感。

“你没事儿吧?”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用脚背踢了踢颜巍的大腿,被踢的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卡文蹲下去扶他,“喝酒了?”

颜巍的双颊像喝醉酒一样染上酡红,金丝框眼镜从细窄的鼻梁上滑下来,薄薄的眼皮轻阖着,有道清晰的折痕,像一笔挥就——竟是内双。

“……没。”颜巍哑哑地说,眯着眼,想睁又睁不开,整个人都很迷糊。

“没喝怎么还醉了?”卡文吭哧吭哧地说,醉酒的人比猪沉果然不假,怎么都抬不动。

颜巍撇着嘴,模样说不出的委屈,“我,我醉糖……”

“醉糖?”这什么毛病?卡文已经放弃扶他起来了,累得瘫坐在地上,背靠墙喘着粗气,说:“你得吃了多少糖,竟吃到醉?”

颜巍跟小孩一样扒着他的胳膊,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不多……就、就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