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重生后本以为能重新开始,但每次冷静下来独处时,他没有一刻不深深的厌恶自己。前世遭到的所有谩骂早在他心底深深烙印,仿佛他活着,就是恶心。

“孩子你没事吧,是不是晕车?”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拉了拉他的小臂,和蔼的说,“来,坐奶奶这儿吧。”

“不用了奶奶,我这一站下车。”卡文说,嘴里是满满的苦涩,不经意抬眼,远远看到公交站牌前等待的人,一下愣住。

路灯将颜巍的影子在地上拖成长长的一道,深秋,他裹着薄风衣,头发被风吹得微有些乱。看到车进站,他往这边走了几步,车门刚打开没等卡文下车,就捉住了他的手,微微握紧,“手这么凉?”

卡文失神,任由对方就这么半拉半抱地把他接下车。

随之肩头一重,是颜巍脱下自己的风衣将他整个人都严实裹了起来,立起的领子贴着脸颊,还带着对方暖暖的体温。他怔怔地看着颜巍做这些,直到对方牵起他的手要往家走。

“颜巍!”卡文甩开手,在颜巍错愕的目光中,像雏鸟入林般飞扑在了他的胸膛。

颜巍懵住,仿佛受宠若惊,胳膊在空中架了半天才轻轻将他搂住,温声安慰说:“乖,没事,都有我呢。”

卡文恍惚了一下,他觉得颜巍似乎什么都知道,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要不,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

可他早已无暇细想这些,这一刻,他只期望有人能借他肩膀依靠,让他得以喘息,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小会儿。

回家的时候,两个人都恢复如常了,卡文问:“中午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在重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