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颜巍究竟在执着些什么,除了替颜巍担心之外,他只能无条件地支持他所有决定。

此后的一个多星期,颜巍都奔波于帮高朗找律师。卡文不止一次见颜巍在客厅打电话,更不止一次见他对电话里发火。

似乎,每个接到他电话的人都得到某人的指令,对此事冷眼旁观,推诿不管。

“你到底想怎么样?”

“做梦,我是不会回去的!”

“你试试看!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卡文在屋里写作业,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颜巍遏不住的愤怒。

若只是因为给高朗找律师的事儿而烦躁,未免显得太小题大做了,毕竟颜巍的脾气一直都算温和。

等了会儿,听着客厅里没声儿了,卡文从门缝里探出头,小心翼翼地说:“诶,颜老师,你没事儿吧?”

颜巍烦躁地压着眉心,听到小孩的声音,回头招招手:“过来。”

“哦。”卡文乖乖地跑过去。

还没站稳,就被颜巍卡住腰,一抱,搁在了大腿上。

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说:“好难啊,小孩儿,我好难啊。”

卡文一愣,这是他第一次从颜巍口中听到“难”这个字。

颜老师八面玲珑,干什么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让他差不多习惯认为对方无所不能。

以至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安慰他,只能抱着颜老师的头揉了揉。

“没事儿,没事儿,慢慢再找嘛。”

“我家小孩儿真真是善解人意。”颜巍说,声音还委屈着,爪子却开始不安分地往他衣服里滑,微凉的手指沿着脊梁骨往上戳。

卡文一下就绷直了背,拍开颜老师的手,红着脸说:“我安慰你你还想占我便宜,你说你这人讨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