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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确定没办法治好眼睛后,为了不拖累母亲何铭璋就住进了疗养院,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护,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相比其他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他只是失明在疗养院中倒也不算太引人瞩目。

何铭璋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失败却不能接受自己如此屈辱的活着。

自从失明之后,他的意志就消沉下来,早些年在监狱里受的暗伤也让身体迅速衰败下来,短短几年他竟只能坐在轮椅上。

一个瞎子,一个行动不便的男人。

他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在疗养院的老榕树下,一坐就是一天,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何清越和苏婉茹来的时候医院里的护工带她们直奔榕树下,见到人护工就走了,疗养院里有太多需要他们照顾的人,像何铭璋这样一坐就是一天的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有生理需求了就会有人推他过去。

何清越看见何铭璋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一颗百年榕树下坐着一名男子,骨骼健硕,身材却消瘦无比,身上的衣服也松松垮垮没个型。他面颊凹陷,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眼睛极为漂亮却毫无神采没有落点的望着,鼻若悬胆,挺拔如松,一双薄唇透着不健康的苍白。

即使落魄至此,依旧能看出男人完好时该是何等的风姿。

何清越一直有一个疑问,苏婉茹是如何确定自己的身份并且坚定不移的,难道仅凭一封信吗?

他们之间只有六年前的一封信作为媒介,可六年间她都没再收到一封回信,苏婉茹的处境她又如何不会多想。

这期间难免不会发生一些意外。

但看到何铭璋的这一刻她再没有疑问了。

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