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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什么?

他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他断其双腿筋骨,毁其骄傲尊严,让一个曾经叱咤风云,傲立于阴月冥宗的狐族白相,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

而师相如临终前的遗言,却只说了三个字——放了他。

何其可笑滑稽,他恨了二十一年的人,竟是最爱他的人。

他本可以听一听昔年真相,却在仇恨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每每师相如想解释当年种种,他就像是被揭开伤疤的野兽,警告道,再提一次,永逐画境,令原本就骄傲的父亲再也不敢提及过往心结。

“杀父害母,害人害己,”师元鳍喉咙里发出自嘲的低笑,自顾自地重复着幼年狐先知判下的天命预言,“杀父害母,害人害已,天命如此······”

一切的理所应当,只有人不在了,才知道难能可贵。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幼时喃喃于口,今朝再念出口,师元鳍却觉得自己是枉读圣贤之书,空有一腔书墨,枉为人子,有眼无珠!

一声冷笑声渐起,师元鳍两指泛起黑光,朝着自己的眼睛戳去!

“别!”

齐晚寐急唤出声,东方衡立即捂住她的眼:“别看。”

一阵刺眼的光当即被遮挡在外。

等光芒散去,东方衡的手才落下,只见一个枯槁干瘦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原本病到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师元景竟是强行涌出了体内的灵力!

震开了师元鳍!

“阿景!”师元鳍爬了过来,抱着从床上滚落的师元景,“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