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职了。”

顾月看着罗芙:“三十七年前,我二十二岁。就在这个医院的胸外科做护士。一天我晚班,一个心脏病人送进来,他叫牧锐。”

“一番抢救后,牧锐活下来了。住院的日子,我们很谈得来,他出院后,也一直联系着。没多久,我们恋爱了。”

说到这里,顾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牧锐的父母是有钱人,他们有自己的入股大公司,他父母看不上我,尤其他的两个姐姐,从不正眼瞧我。”

“人都是有自尊的,我想过分手,也提出来无数次,但牧锐不同意,他安抚我,努力劝说父母,就为了这事儿,他着急上火,又犯了两次病,后面一次差点死掉。”

“见牧锐爱我爱得很深,他父母被迫同意了我们相爱,但前提是我必须辞职。为了牧锐,我辞职了。不久后,结婚了。”

罗芙注意到,说到结婚了,顾月全身都抖了一下,好像是害怕的样子。

她沉默了一会儿,罗芙也没有打断她,半天,顾月才继续说:“结了婚,就是跳进了火坑。”

“阿姨,牧野爸爸对你不好了?他、变心了吗?”

顾月摇摇头:“他没有变心,但他也阻止不了父母和两个姐姐对我的嫌弃,因为嫌弃又引发的虐待,对,就是虐待,精神和肉体的虐待。”

“他们家的房子很大,所有房间都要我收拾,地板要用抹布擦,一擦就是一天,明天还继续擦,永远擦不完。”

罗芙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没想过搬出去住?干嘛一定住他们的大房子?”

顾月摇了摇头:“罗芙,你不知道这些有钱人,他们的父母和手足是多么嚣张。我爱我丈夫,他也爱我,为了他不犯难,我犯了一辈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