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站口站着不少人,麦叮咚大步下楼,提前在心里给自己打预防针。
他相信钟陌执,说自杀才能进入,一定少不了狠心跳下站台。
列车还有三分钟进站,麦叮咚焦灼地站在入口,牙根都咬的发酸。
说不恐惧是假的。
拿着公文包的男人站在一侧,狐疑地划手机,抬头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新闻怎么都在说,人口消失一半?”
意识到在和自己说话,麦叮咚吐了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尽快回家就对了。”
“你在害怕吗?”玻璃门映出两人的影子,男人自来熟,收起手机接着说,“看你的手细皮嫩肉的,不愁吃喝吧,怎么还烦恼很多的样子?”
还有两分钟。
紧张让麦叮咚攥紧拳头,反应慢了半拍,他抱歉地对对方笑笑,“没有。我肚子有点痛,不好意思。”
说着,他快步往另一侧走去。
即使不会真的血浆当场,然后死亡,但也不该让人见到他主动跳下。
谁知道对方皮鞋踢踏响,紧紧跟上,痛苦地说,“一天天上班真的好累。”
“回家好好休息吧。”麦叮咚走的更快。
“回去?五十平米,没有饭菜,只有房贷、加班、填网贷,休息有用吗?”
麦叮咚眉心蹙起,思忖片刻停下脚步,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巧的木头挂件,他递出去,“相信今年都会好起来的。”
是他做的,毕竟是一方福树,木刻挂件有些驱邪招运的功能。
对方也不接,只是瞪着眼絮絮叨叨,不停地宣泄负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