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跟磕了下锁链头,一阵哐当,钟陌执淡漠说:“话挺多。”
也许是触动记忆,卷翘的睫毛轻颤,华桑放弃般呢喃说:“不是它披着学英之皮说恨我,我怎会束手自愿被除怨师囚困。”
“也怎会再也见不到她。”
这么一说,麦叮咚确实能嗅到华桑身上,属于阿婆的药草香味。他声音发干,“你说阿婆不会衰老?”
“山灵,何来衰老。”
“既然故人已亡。”她再次睁眼,瞳孔已是幽蓝一片,“带我出去,我自会协助平息一切。”
草丛窸窣,几人捂着肩膀走出来。
眼镜男子面色出奇凝重,“别被妖人蛊惑。我厌恶麻烦想杀掉你为真,但咒是屠杀过上百人的重犯,放出去只会血流成河。”
钟陌执轻轻挥手,那人被甩至树干,大声痛呼,说不出更多话来。
心里思绪万千,半晌麦叮咚极其认真地问:“你怎么协助?”
“暂停时间,找到源头,顺势掐灭。”
麦叮咚呼吸一顿,堵塞的思绪瞬间通畅起来。
暂停时间!
就不会面临怨气东边熄灭西边起的困境。
“我直觉一向很准,我信你。”
“福树直觉自然准。”
“信个屁!”魁梧男子无语喊:“直觉他娘的直觉!”
钟陌执微微侧首,只一个眼神对方就不敢再说。
麦叮咚重新站在华桑面前,用力握紧一根锁链。瞬间,烫刺痛皮肤,身体里的力气全部抽离,枯竭干涸。
狂风大作,雷云密布,在海面之上,旋涡在翻滚。
钟陌执牵住麦叮咚一只手,面色不改地将气息源源不断传递过去。
一个出,一个补,短短几秒两根锁链就猛然碎裂。
眼镜男子跌坐在地,暴雨糊住镜片,他苍白的嘴唇不断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