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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位阿姨不是诈骗犯,也没有精神疾病,她的行为也在妨碍公务的边缘疯狂试探。因此警官们对待阿姨非常严肃。

大致地把事情跟闻月一说,李敏栋并没有发现自己说话时无论是音调与口吻都带着不协调的别扭。

瞥过李敏栋紧皱的眉头,闻月明知故问:“所以你觉得那个人,会是你-妈妈吗?”

从李敏栋的经历来看,没有人可以否定他就是被生母抛弃了。然而李敏栋并不记恨生母,也不会谈起生母就勃然变色。

好脾气到李敏栋这种地步,倘若他口中那位指认他是自己亲儿子的人仅仅是个找错了儿子的别人家妈妈,他不光不会表现出这种奇怪的别扭,反而会试图安慰对方。

能让李敏栋摆出这种不知该如何反应的脸,只能是那个人确实让李敏栋认为她有可能是他的亲妈。

嘴巴开阖了好几下,李敏栋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她身-份-证上的-名字,和我妈-的-名字……一样。”

太多的巧合往往不是巧合。

就算这位和李敏栋的生母有着一个名字的女士不是李敏栋记忆中的生母,她也多半是认识李敏栋生母的人。

“那你是怎么回答给你打电话的警官的?”

“警官问我,我妈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他了。她叫丁琳。”

尽管被生母丢下时李敏栋还很小,不过他仍然记得生母教他的几句中文。其中最让他记忆深刻的便是生母的-名字。

因为还在李敏栋牙牙学语的时候,她就在李敏栋的面前摇着铃铛,笑着重复同一句话:“叮铃,叮铃。我的宝宝永远要记得妈妈叫丁琳啊。”

李敏栋可以忘记生母的长相,可以忘记生母的声线,却永远忘不了她说她叫丁琳。

“然后呢?”

“然后那个警官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人的身-份-证上,就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