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目光瞥见他劲瘦的腰身,匆匆压下视线,看了遍用药说明,走到了樊快雪身后,他右边肩膀和肩膀下方微微有些肿,皮肤透着青紫,还有分散的血点,面积不小。

戚白把药水倒在手心里,说明书上说要揉搓到发热,他快速把掌心覆上去,用力搓着。

樊快雪兀自开着玩笑问:“有没有搓出来灰条?”

戚白嗓音有些低沉:“没有,搓重了你说。”

樊快雪喜滋滋道:“轻重正合适,你是不是学过按摩啊?”

戚白拿开手,又倒了药水进去:“没有。”

这次没拿稳,倒多了,掌心覆上去后,多的药水顺着樊快雪的后背往下流,戚白右手没停,目光逡巡,没看见纸巾,眼看就要流进樊快雪的裤腰里面,他索性直接用左手掌抿了一把,反正待会儿右手也要洗,一起洗洗好了,总比弄在樊快雪衣服上,洗不掉强。

“你以前打工都是在……”腰间被指甲轻轻剐蹭了一下,樊快雪一时失了声,片刻后才又接上话说,“在县里面吗?”声音明显低了一些。

“嗯,”戚白心不在焉应了一声,瞥了眼左手心里沾上的褐色药水,可能是刚才抿那一下触感太好,他总觉得掌心里黏腻腻的,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在那边上学,对周边熟悉一些,能找着工作。”

接下来两个人都住了声儿,房间里除了呼吸声,就是阳台上空调外机卖力工作的声音,静得让人心慌。

涂药工程结束后,戚白连瓶子盖都没拧回去,盯着摊开的双手说:“我去洗一下。”

“哦,你去吧。”樊快雪依然趴在椅子上,没动,更没回头。

卫生间里传来哗哗水声,樊快雪终于从椅背上抬起头,左手绕到身后,在右边腰窝处摸了一下,然后他出了下神,若无其事地把床上的短袖穿回去,收拾桌子上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