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睡了六个小时,按照他平时的作息时间来说,今天已经睡足了。

手机灯熄灭,房间里再度陷入绝对的黑暗,他在枕头上睁着眼躺了一会儿,身后拧开床头小灯,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前两次路过,戚白都没好好看过房间里的摆设,这间主卧不大,床对面一多半是衣柜,剩下的位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凌乱地堆着几摞书和一些杂物,除此之外,就是他躺着的这张床和两边的床头柜。比樊快雪当年在建业市那间卧室小了一半多。

戚白无声叹息了一下,掀开被子,踩着拖鞋,轻轻往客厅里走去,有点口干,他想倒一杯水喝。

为了不弄出太多动静,他没开灯,就着卧室门口泄出来那一抹光线,他走到茶几跟前,刚拿起水壶,次卧的门推开了。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了片刻,樊快雪走了过来:“还说晚上那个菜不咸?”

“真的不咸,我是因为你卧室里没有加湿器,太干了……”

樊快雪抬脚踩亮沙发后面的落地台灯,抱着肩走了过来:“别扯加湿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哄我,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戚白端着水杯站起了身,意味深长反问:“我以前哄你?”

樊快雪扯了扯嘴角,放下了胳膊:“非要我把话说那么直白吗?骗我,总行了吧?”

戚白怔了一下,决定抵赖:“什么时候?”

樊快雪深吸一口气,在沙发扶手上坐了下来,本来打定主意不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沉不住气了。

“那天你走的时候,我跟你说那些,你不是说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