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侍卫,整座船我都搜过了,可疑的人早在起航前被我赶下去了!”

果真,初一和十五谁都不在船上!唐蒲离这个骗子!

司南压住心底的火气,不动声色地离灶房近些,想听得更清楚。可当话音清晰之后,他却怔了怔——这两个声音,一个是青爷,一个是天哥。

“可我看这人贼得很,不吃不喝的。”天哥抱怨着,“下了也没用啊。”

“没事儿,他醒着睡着问题都不大。”青爷压低了声音,“戌时一到,咱们把舱房门一锁,火油一浇,任他插翅难飞!”

司南屏住了呼吸,轻轻往后挪了两步,躲到桅杆后面,掩藏住自己的身形。他握紧了拳,在夜风中吹得发凉的指尖抵着掌心,沁骨的凉意便立刻爬遍了四肢百骸。

果真、果真、画舫断了逃生的路线,除去侍卫近身救援的可能,王元凯是铁了心要让唐蒲离死在这里!

前有炸客栈,后欲沉画舫,这倒是很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

司南压下心中的寒意,轻声挪得离灶房远了些,从甲板边望去。所幸画舫开得缓慢,这会儿行船不过一盏茶,离岸边还算近,他还能看到岸边徘徊着的人。

——那缩头缩脑的样子,未免也太刻意了些。

他之前交代袁望喜带人扮成百姓的模样逗留在码头,是为了以防万一方便救援。

司南从怀里摸了摸,这琴师的衣服不好藏东西,他只偷偷带出了两枚暗镖和些许飞蝗石,便一个个朝着那可疑的袁望喜飞了过去。他手头没有弓,扔不到那么远,但足够起到警示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