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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侯府的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下时,门房也早已见怪不怪了,只以为又是一个来巴结的世家。听到车夫通报,是荣安侯府的马车,门房不禁多看了两眼。

灵堂已经设了两日了,白家也算是霍家的姻亲,竟然来得这么迟。但荣安侯府到底跟一般的世家不同,门房也不敢托大,赶紧去府里请示总管。

霍慎行已经在灵前承袭了爵位,他身边的亲随阿福,如今也成了侯府的主事,在丧礼期间,协助霍慎行迎来送往。他听到门房的通报,不禁眉头一皱,小声问荣安侯府来的是什么人。

门房是最近刚调去帮忙的,做事不太周到。听到阿福问话,他也是一愣,只知道是荣安侯府的马车,倒是忘了问车里的是什么人了。

阿福看了一眼跪坐在灵前的霍慎行,小心地拉着门房往大门口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马车旁已经立着一个丫环模样的人了。阿福向来记性好,看了她两眼,立刻认出她是白若薇身边的大丫环茶香,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那车上的人,难道是……

“车内的,可是昭义县主?”阿福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马车的车帘被茶香掀起,一只比白瓷还要浅上三分的素手,从车内伸了出来,然后是一截绣着繁复花样的红色衣袖。

阿福看到那截红色的衣袖顿时脸色大变。今日是什么日子,来府里吊唁的客人,哪个不是素衣白裳,白若薇竟然穿着一身红衣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茶香将白若薇小心地扶下了马车。大红嫁衣长长的裙摆,逶迤地拖在地上。没有红地毯,也没有喜娘,新嫁娘仿佛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价值连城的嫁衣,镶满金银珠玉的裙摆就这样落在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