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一身夜风的温度,尽量无声地换了衣服,先去沐浴。

等他出来、静默地走进了卧室兼客厅这一侧的时候,容许已经睡熟了。

帘子从他床边垂下了一半,上面的挂钩松了。

祁寒择犹豫了片刻,还是压抑了下呼吸,走上前,替他挽起帘子。

然而当他去挽帘子的时候,就避免不了地要往容许的方向看。

容许和上次一样,可能因为喝了有安神效果的牛奶,此刻正睡得沉极了。

他今晚没有穿常规的带扣式睡衣,而是随意套了件睡袍,带一层柔软绒毛的,腰间斜斜地挽了个系带。

但是他睡得不老实,被子本来不怎么厚也被他踹开,半个身子都压在了被子上面。

这么睡觉,可能会着凉。

祁寒择再次在这边站了片刻,还是一点点将被压住的被子抽开,翻回正面。

容许不情愿地换了个位置,也朦胧地“嗯”了一声。

他睡着的时候声音更软,尾音迷迷糊糊地拖长,可爱极了。

祁寒择目光都被他这声喘息带得更晦暗了几分。

他尽量没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将被子重新盖回容许的身上。

“好热啊……”

容许迷糊地抱怨了句,将刚盖好的薄被又踹开了。

他身体也不老实,一截长腿从浴袍下面伸出,直接重新压在了被子上。

祁寒择的身体僵了下。

月色正好,从后窗外映入些许,将本就白皙的肤色映得更为晶莹透亮。

祁寒择不自觉地凝视了片刻。

他压住了心窝中升起的燥热感,强迫自己绕开视线,伸手去重新将浴袍覆盖过来,再将被子拽回。

然而容许又翻转了下。

他的身体扭得不安分,长腿也肆意重新落下,直接将被子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