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择已经见惯了大小的战斗,却最怕容许的泪水,因为知道容许的泪水平时最为珍贵。

这只几乎没在人前哭过的三花猫这么短的时间内为他落了两次泪,他真的心底一阵阵酸楚,很想将容许揽入怀中好好哄一下。

但他嘴笨,还抱不到,只能笨拙地替容许去擦泪水。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应急策略。其实也没什么,没那么夸张……休息两天就能好。”

“没有什么大碍,烧伤而已。相比之下……”

“没什么大碍,你昏迷了快一星期?”

“……啊?”

“我说,你昏迷了一星期。”容许直直地看着他,“没想到吧,能有这么久。”

“我……”

祁寒择可能是刚醒,语言功能尚未完全恢复,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答。

“确实,我也没想到。”容许停了几秒,“我好多次都以为,你就要这么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容许说得平静,但泪水却出卖了他。

控制再控制、还是控制不了的泪滴滚落下来,接二连三。

他等了那么久。

他甚至在想,如果祁寒择真的醒不过来该怎么办。他也会这么守下去,可能从痛苦绝望到撕扯人的平静,每天来看看他,替他清洗下身体,跟他说说话。

他盼着医生进来,报告一个好消息,也怕医生走进来,直接下一个最终审判。

他也不知道几天没好好合过眼了,闭上眼也都是飞艇坠落、燃烧的样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还好掌心的厚重感和温热提示着,祁寒择还在,他还活着。

“……我错了。”祁寒择将这句“错了”重复了好几次,仿佛这是道疗伤的灵药、一次次说下去就能多安慰两分一样。

“对不起,也许当时有更好的策略……”

“不。不用。足够了,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