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周围的声音影影绰绰,有风从脚底下灌上来,裤腿被吹的鼓起,猎猎作响。

邬席坐在阳台的边沿,在黑夜的遮掩下,脚底下仿佛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

身后的门被撞得哐哐响,巨大的力量快牙把木门撞开,难听的咒骂声从外面传来。

“妈的!想耍什么花样?给我出来!”

“直接撞,里面没有出去的路,我就不信这小子敢跳下去!”

“今晚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我不姓李!”

哐哐,更强烈的撞门声响起,邬席攥紧衣摆,从梦里惊醒,他茫然的睁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都是汗。

被烫伤的地方因为动作太大疼得厉害,邬席弓着身子,攥着手腕,放空的盯着地板。

又梦到了过去的事。

当年他在部队里被欺凌时,不是没想过向宋晏求助,他试着给男人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每次接电话的人都说宋晏没空。

有一次他实在生气了,就问宋晏到底什么时候有空,电话那头的人态度冷淡,语气中带着嘲讽道:“你要是受个重伤boss没准有时间来看你。”

就是这句话,邬席再也没有打那通电话。

汤快炖好的时候,李姨特地过来问:“邬先生,你是喜欢喝清淡一点还是重一点?”

邬席还未从思绪中回过神,淡淡道:“都行,我尝不出来。”

李姨说:“那我味道做重点,这样你就有胃口了。”

邬席想说不用,但李姨已经急匆匆进了厨房。

他想说他并不是没有胃口,而是真的尝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