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我们路上慢慢说。”

“我真没想过你对宋宴这么重要,你消失后宋宴整个人像掉了魂一样,你要是当时在场肯定不敢相信那个男人是宋宴。”

邬席哽住,攥紧衣摆,低声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你的房间快一个星期了,谁去劝他都劝不了,我前两天进去看了一眼,他抱着一个盆栽,对着它喃喃自语,简直像疯了一样。”

“盆栽……”邬席忽然想到在花房里听到的两个仆人的对话,胸口像有把匕首划开心脏鲜血淋漓。

楚衍继续说:“是啊,就一个盆栽,还有他那条腿,顾医生说,要是再不治就废了,别说走,连感觉都不会有。”

“他的腿怎么了!”邬席惊讶道,他记得临走的那天确实看见邢玖扶着宋宴下车的。

“对了,你还不知道,”到了红灯,楚衍停下车子,“你中子弹那天丁香餐厅发生了爆炸,宋宴被压在废墟里,我当时参与了救援,宋宴被发现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我们先救你。”

“他不知道你已经被送进医院了,一直喊着让我们先救你,不要管他。”

楚衍的话到这里停下来,因为他看见邬席捂着脸哭了,身子微微颤抖着。

他叹了口气,看向车窗外鲜红的车尾灯,说:“其实吧,我说句心里话,宋宴真的很爱你,这个世上应该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样爱你的人了。”

“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因为一时的感动,还是因为你爱他,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获得真正的,平等的幸福。”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邬席已经没有在哭了,但鼻子和眼睛都是红的,他没有立刻下车,挺直腰板注视着前方。

“楚衍,我爱宋宴,”邬席声音很轻,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不知道现在下车是不是会获得幸福,但是我知道,如果那个人不是宋宴,我永远不会幸福。”

邬席拉开车门,冲着楚衍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好兄弟。”

漆黑的房间里,宋宴睁开眼睛,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又或者他并没有醒,现在还是在梦里。

微弱的灯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地上的花盆里,一株幼小的豌豆收着叶子在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