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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也不客气,伸出皴裂红肿的手将铜钱接了,笑道,“官人客气了。我这马车破旧,愿意雇我赶路的,您是头一个。过几日过年。可新添朵绢花给我家娘子了。”

二人又说笑两句。晏辞便辞了车夫,向客栈走去。

临进门前,他回望了一眼夜幕下的街道。安静的屋舍,沉默的像是黛青色的远山。

有零星的雪片自空中飘落。落在冰冷的街道上,或者客栈屋檐下的灯笼上,顷刻融化。

此地地处京城西南五里,客栈上下两层。住满了前来考取功名的读书人。

店小二做惯了生意,眼瞅着来人,急忙抹了一张桌子,提着热茶前来招呼。

“呦,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有人进来,众人正在闲话吃茶的,便都往这边看过来。书生赶考,大多背有书箧,眼下众人打量着晏辞,只见他眉眼俊秀,态度斯文。

生的极为儒雅俊美,但却只穿了半旧的青布棉袍。肩上负着一个同色的小布包裹。

就那般往青石砖铺就的堂前一站。便可谓一句皎如玉树临风前,风仪万千。

像是书生。又不像书生。

晏辞进的屋来,只觉得猛一暖喝。听闻小二招呼,连忙拱手道,“在下抚州晏氏。进京赶考至此,还望小二哥。张罗一间客房出来。”

文曲客栈在此地已有数年,朝廷三年一次科举,见惯无数寒门子弟鱼跃龙门,从此显贵一生。

小二见晏辞虽然行装普通,但观他举止神态,颇有几分不凡。

不禁笑着解释道,“客官见怜,明年三月便是大举开科,小店蒙诸位不弃,打十月以来,便没断了生意,到如今,便就没有单独的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