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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和尤金到病房的时候，顾妄言刚睡下。

他确实有些累了，昨晚的药和几次折腾，让他精神没那么好。

沈向霆轻手轻脚开门出去，看着门外的两个人。

尤金低着头，递上一封信。

沈向霆接过来，看了一眼：“辞职信？闯了祸就辞职了事？”

身后的门开着，尤金透过缝隙往里看，就看到床上躺着的顾妄言，一眼看过去好像很虚弱的样子，又加上听到的风声，眼睛就红了。

“真的对不起沈老师，因为我的疏忽，害得妄言……”尤金有点哽咽，“我不配做这一行了，更不配当他的经纪人。”

周泽不说话。

路上他已经劝过了。

尤金肯定不是故意害顾妄言出事的。

现在出了这种事，的确是很糟糕，但罪魁祸首不是尤金，他相信顾妄言也不会怪罪到他头上来。

只不过，顾妄言怪不怪罪是一回事，尤金能不能原谅自己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劝了一遍他就没再劝了。

“对不起有用吗？”沈向霆冷着一张脸，很难看，“现在在这里对不起？当时为什么不多长点心眼？你一声对不起，昨天的事就能当做没发生？”

尤金其实是做好了挨骂的心理准备来的，也知道沈向霆肯定恨死了他，但这会儿真的面对疾风的时候，心里是难受极了。

周泽看着也有些不忍，但想想小少爷遭的罪，又把话吞了回去。

现在大少爷心里比谁都难过，就让他发泄吧，尤金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什么事都会更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