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听景恒提起你,说你虽然家境不好,但是特别懂事,父亲去世得早,你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妹妹拉扯大,不容易!”

容涣笑了一下,点头,不知道接什么好。

他站在这里,浑身的不自在。

“我们家景恒啊,从小就善良,这上街看见个乞丐都要给他买点吃的喝的——你别误会啊,阿姨不是说你是乞丐,就是打个比方。”

“嗯,”容涣脸色微暗,点头,“阿姨,景恒在家吧。”

“在,睡着呢,昨儿回来得晚,我已经让人去叫了,你坐啊。”景夫人优雅地坐着,喝着茶。

“不了,我等景恒下来,跟他说几句话就走。”

景夫人眯着眼,笑说:“你是来跟景恒道别的吧?”

容涣一愣:“道别?”

“你不知道呀?”景夫人说,“我们家景恒说要出国念书去啦。”

容涣呆愣在原地:“什么时候的事?”

“你真不知道啊?”景夫人放下茶杯说,“看来景恒是怕你伤心,还没跟你说,那孩子昨晚回来就说要出国去了。”

景夫人又说了些什么,容涣却好像没听进去,只是怔怔地问:“阿姨,我能去下洗手间吗?”

佣人领着他去了洗手间。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比他们家租的房都要大的洗手间,容涣的心里还是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般。

是啊,他跟景恒差得太大了,就算他后天再怎么努力,也及不上他们家一角。

他没上厕所,只是站在盥洗台前冷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