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闵秋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都有些红了，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我还有骄傲吗？”

她一口喝完姜汤，抬头问：“有烟吗？”

“怎么可能有。”

闵秋双手抚了抚脸，把脸上的水渍抹去，撑着自己说：“我没有骄傲了……圈子里的传闻都不是凭空有的，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我把自己卖了。”

韩晴曼反应不大：“略有耳闻。”

“是真的。我拿自己换了一个女主角，”闵秋很平淡地说着，“公司安排的饭局，但并没有强迫我。我可以选择不，代价是——永远被封杀。我签了十年……如果我被封杀，我该怎么办……我妈的病怎么办……”

她说着，冷笑了一下：“我一直安慰自己，任何人是我，都会做这样的选择。可是这次之后我知道了，至少如果你是我，你不会。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每个人都想往上爬，拥有更好的资源，稳住自己的高位，只有你初心不改。”

韩晴曼说：“那是因为我有退路。你知道我的养父母是谁吗？你知道沈向霆为什么是我弟弟吗？”

闵秋抬起头，略有惊讶。

大家只知道韩晴曼跟沈向霆关系好，却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

“沈爷爷跟我爷爷是老战友，我父母牺牲后，沈家收养了我，我即便不在娱乐圈混也能半生无忧，”韩晴曼说，“小秋，你不必为自己的选择感到羞耻。我虽然不赞同，却也不会因此贬低你。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

闵秋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就是知道，如果你是我，你一定会有别的出路，你不会跟我一样的。”

面对同样的困境，韩晴曼一定不会像她一样向生活妥协。

韩晴曼问：“那你后悔吗？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我后悔，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一样的选择，”闵秋说，“至少我妈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