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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陰+番外 鲤鲤鲤 911 字 16天前

我抬起眼,庄珩的目光像静静流淌的一川夜河。

生死相隔,百余年的游荡,给了我从前没有的底气,我说:“我在做你对我做的事啊。”

我的视线又垂下去,滑过他的下颌,落到他脖颈上去。庄珩的喉结在我眼皮子底下上下滑动了一下,我想自己得逞了,就微笑起来,又补了一句:“我还在想,你想对我做的事。”

第14章 小兰和小鱼

依照我的经验——我当然有过戏弄庄珩的经验——庄珩应付此类调戏很游刃有余。游刃有余的意思是厚颜无耻。

他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淡淡反问:“我想对你做什么?”

啊,这平静的语气,这波澜不惊的神态,干得真漂亮,我心里为他击节——庄珩果然不负我望。

我嘲讽:“庄公子想做什么自己不知道?”

他半真半假地蹙眉:“喝了孟婆汤,有点记不清了。”

我半真半假地笑:“孟婆汤看来兑了水,记一半忘一半。”

他说:“你说的画是什么画,让我看一看,兴许便记起来了。”

我说:“真可惜,时过境迁,玉石俱焚了。”

他静了一下,看着我,也说:“真可惜。”

庄珩的“可惜”,像在叹惋那副画,也像在叹惋其他什么。旖旎的氛围忽然便散了,一股意兴阑珊陡然席卷过我。斜风细雨吹过来,遍体生寒。我老早就说往事是不能想的。最开始,谁能想到定国侯府衔玉含金的世子爷,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可惜”二字呢?

真要说起来,我原当不成淹死鬼,而应该是个烧死鬼——梁兰徵早在定国侯府的那场大火里,与那一份官员名单和那张画一起被烧死了。

我松开了伞柄,退后一步,怅惘地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