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傅桓,我的谈兴顿时便消了,心中一叹,不再说话。
庄珩却哪壶不开提哪壶,淡淡说道:“傅长亭那时也时常同我提起你。托你的福,还能在京中吃到正宗的绍兴花雕,豆腐干与梅菜。”
我听得心情很复杂,很感慨。
哎。傅桓时常同他提起我?说我什么呢?
我那时以傅桓好友自居,对他推心置腹,但他背着我说起我时,是不是搜寻着定国侯府的把柄,推算着定国侯世子的弱点?譬如定国侯擅兵权,可以击破;梁氏父子轻信冒进,可以利用。他排兵布阵、运筹帷幄。我几乎能分毫毕现地想象出他志在必得的样子。
我勉强地笑了笑,说:“我都做了鬼了,前尘往事就别再提了。”
“是你提的。”庄珩忽然停下脚步。
庄珩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我感受不到雨,但风似乎有些冷了。
“梁兰徴,放不下的人是你。”
第28章 一夜鱼龙舞
“梁兰徴,放不下的人是你。”
庄珩这人说话语气惯来很玄妙,十分难以揣摩,但他连名带姓地叫我,这辈子一共也没有几回。我仔细体味了一下,此时这平平的一句里似乎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