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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陰+番外 鲤鲤鲤 900 字 16天前

像梦一样。

水中看人,我觉得这情境中的庄珩有些眼熟,不知是从前确实见过,还是年少时对庄珩发过什么乱梦?

想起来好笑,也是年少荒唐,我的确曾对庄珩发过梦的。

若与庄珩说起来,大概他又要说我放不下。但那个梦,那个短暂的误会,那些转瞬即逝的冲动,确实跟放不放下没有什么关系——它们像云又像雾,飘在虚空,脚不着地,我抓都抓不到,又谈什么放下?

大约是崇兴十五年春闱之后的事。

琼林宴结束后,由我做东,又邀太学的同年们在榴园办了一回宴集。庄珩也来了。

那一年的科举,傅桓被点了榜眼,庄珩被点了探花,我则将将得了个三甲中的吊尾名次。但世家子弟中,凭科举及第而入仕的后生没几个。科举不易,我名次虽低,却也算给定国侯府长脸了。我爹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我在宴上春风得意、左右逢源,比之一甲的那三位都有过之无不及。

因此我原本并未注意到庄珩在宴上有什么不同。

直至后来听到有人说庄子虞不过中个探花,架子已经摆得老大,同他敬酒理也不理。

我就远远看了他一眼,隔着丝竹管弦与喧嚷人群,探花郎眉眼冷淡兀自静坐,面上一丝欢欣也无,有人同他说话,一概不理,月色里遗世独立得像他身后那一枝幽冷的白丁香。

回想起来,那一晚在花影月色中的庄珩的确是不同寻常的。我记得我看得呆了呆,待回过神来,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转头对身边的同年放话:“且待我去治一治他那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