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救么?”我忐忑地问。
广陵笑看了我一眼,道:”放心罢。这个皇帝虽已不成了,然这一朝的国运却尚可一救。回程去一趟北斗宫,请文渊星君多降些人才便可。”
“那便好。”我一面点头,一面谨小慎微地记下这事。
骑马穿街,至内城门下还了马,转头见路边有妇人卖花。一个竹篓中高高低低地插满腊梅,幽香扑鼻。我去买了小小的两支,又讨了两段丝绦,回来在广陵腰间系了一枝,又在自己腰间系了一枝。
广陵见我如此摆弄,笑道:“见过簪花的,未见过佩花的。”
我煞有介事说:“这两枝花是一对,是你我在人间的信物。簪花未免张扬,佩花刚刚好。”
广陵闻言便伸手来朝两枝花上碰了碰,数道微光在他指尖流转过,我问做什么。他说:“既是信物,便该常开不败。”
我笑他痴:“人间哪有常开不败的花。”
广陵微笑不语。
如此各自佩着一枝蜡梅,我和广陵在城中喝茶看戏赏花逛园子,又闲游半日。
入了夜,街上行人渐稀,鸟雀归巢,我心里也萌生归意,只一时又不想回天上去,在城中胡乱走了一阵,竟回到旧时的侯府门口。这座府邸现今已充做衙门公署,临近年关,衙门放班亦早,不过申酉时分,衙门中已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