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抿了下嘴,想要说点什么安慰她,可是他却想不到任何一句能够稍微有点用处的话。

有时候安慰别人,其实只是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而已,被安慰的人不会得到任何抚慰。

他只能静静的听着,仔细听着每一个字。

“后来我也试过反抗,但我年纪小,又很瘦弱,再加上从小就被打得怕了,心理上的恐惧一直克服不了,所以不管我反抗几次,最后受欺负的还是我。”

左青低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就是现在的我最讨厌的那种人。软弱好欺负,一挨打就只会躲起来哭,什么屁用都没有。”

“别这么说……”裴修轻叹。

“直到我七岁的时候,那些不愿意管我的亲戚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大量出现了。”

左青说:“连扯了老远的远亲都出现了好几个,他们总是跑到福利院去找我,给我送各种零食和玩具,不停对我说让我跟他们回家,还做出各种承诺,要永远对我好,好好养大我,绝对不打不骂之类的。”

“我当时很惊喜,”她耸了耸肩,对童年那个天真的自己有点嫌弃:“但不久之后,那些亲戚就在福利院里吵起来了,甚至还打了一场架。在打架的时候我才听说,原来我爸当年把我妈的赔偿款大部分都投进了股票里,后来股票跌得很严重,到他死的时候还在跌。

“那笔套在股市里的钱和其他东西一样都成了遗产被我继承了,”她说着有点好笑:“你敢信吗,它们居然涨起来了,还翻了好多倍,我就成了一个小富婆。那些亲戚中有一个人就是推荐我爸买那支股票的人,所以大家就全都知情了,来找我,想引诱我跟他们走,目的就是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