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俞像是从齿缝挤出这句话,心里愤恨极了。

她爸妈与棠棠爸妈即便有心关照熹禾,可到底严明湛才是熹禾亲爸。

他们又不能跑到观山悦九幢把熹禾带走,脱离梅菀宁控制。

没办法,他们悄悄给令老打电话,两位老人立刻千里迢迢赶来京市看外孙女。

“熹禾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喊「妈妈」,严明湛眼也不眨地用同样的说辞应付令外公令外婆。”

“梅菀宁甚至跪在病房外,似是言辞恳切地道歉,说她合该被千刀万剐——”

“话被说尽了,令外公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也没证据证明梅菀宁虐待熹禾,顶多叫严明湛别光顾着公司,记得照看女儿。”

“令外公令外婆留在京市住了三个月,到熹禾升学后一段时间,看严明湛按时带熹禾做心理疏导,才回了南市。”

“熹禾后来告诉我们,原本她想对外公外婆诉说委屈,但见两位老人家满头白发,又舍不得他们为此折腾。”

温景儒情绪翻涌,关键时候捕捉到一个重点,“外公外婆是在熹禾升初中前来的京市?”

令老说过熹禾升学他们来京市看过外孙女,他以为纯粹为她升学而来。

但这话有歧义,口头一说没那么严谨。

“对。”程嘉俞眼眸微眯,“温总想到了什么吗?”

温景儒按了按太阳穴,黑眸严肃地直视着她,“你知不知道,熹禾第一次找我具体在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