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手上停了一下,看着他问:“按道理你当时分配就应该能分到这些市里的医院啊,怎么会去了卫生院?”

这个问题,她已经好奇许久了。

“我小时候在那边长大的。一直到上了大学才从那里离开。”

“哦,在老家跟着老人长大的?”

“不,跟着我妈下放回去的。小学五年级时,一场高烧差点儿要了命。多亏卫生院当时有个大夫人很好,让我每天去找他输液治疗,一直输了一星期液才算好了。”

“你妈不就是大夫吗?还有,你家哪位祖上不是挺有名的中医吗?”袁媛很是不解。难道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抱着金碗要饭、守着米缸饿死?

“就我爷爷。还哪位祖上。据说我爸从小就不喜欢学医。我妈光会看病也没用啊,得用药才行。”林思杨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袁媛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大概就叫作回报社会吧,心里不禁有点儿敬佩起自己的新婚丈夫来。

想问他爸的事,见他神情郁郁的好像并不想提,就故作欢喜道:“你要真能调回来可就太好了!要不这扛煤气罐儿的活我可干不了。”

这时候的萧市,还没有那么多进城务工人员。诸如扛米扛面扛煤气罐儿这类体力活儿,都得自家男人上手。

这也是她当初离婚的消息一流出,人人看她都饱含同情的原因之一。

有些事,你花钱都找不着人替你干啊。

现在用的这罐气,当初还是她爸给扛回来的。

“来,小琪,嫣儿,过来!”袁媛继续着她的编织工作,眼睛耳朵却不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