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他的指尖抵在林辞镜的衣襟处轻捻着,过了半晌后还是长叹一声,将手抽走。

身旁的人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依旧睡得很沉。

昆吾垂下眼静静看了他半晌,最后低下头,在那人柔软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凡人皆言欢爱一事乃食髓知味,但凡稍稍沾染上半分便经年难忘。

昆吾先前只耻笑是凡人心性不定,易被外物所困,才说出这等荒谬的言论为自己开脱。

可他自己现在却已身陷囹圄,被情爱一词困得死死的,恐怕永生再无脱身之日。

但他甘之如饴。

马车赶了一天的路,最终停在一处码头边。

林辞镜睡了一路,此刻身体上的不适差不多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

他猫似的伸了个懒腰,撩开车厢的帘子便下了车,将斗笠带好,却在抬头的一瞬蹙起眉来。

“这处码头为何如此冷清?”

昆吾跟在他身后下车,闻言向远处望去,也不禁疑惑道:“确实有点太安静了。”

虽然这里只是离安绥城最近的一处码头,小的很,比不得其他繁华的码头,但也绝不应是现在这幅样子。

船只胡乱地停在岸边,上面的渔网上挂着滋生的水藻,乱糟糟的连成一片。而几只船船身上的木板也不知被什么东西腐蚀了,遍布大大小小的窟窿。

怎么看怎么像好久未出海的样子。

林辞镜低声道:“我们来错地方了?这儿不会被废弃了吧?”

“天地盟”的盟主似乎知道自己早年结了很多仇,所以费尽心思在海中央找了个小岛安营扎寨做老本营。

于是现在上岛的方法只有两个,其一是御剑飞行,但容易灵力不济半路掉下来喂鱼。第二种便是乘船出海,每处码头都有几位船夫认得去天地盟的水路,能带人上岛。

但现在看来是有点棘手的。

两人绕着码头走了一圈,也并未在船只上看见什么走动的人。

这个地方就像一片死蜮,没有半分活人的气息,瑟瑟秋风吹过,卷起泛着咸腥味的海水。

林辞镜蹙眉,刚想说换个地方看看,目光却倏地凝住:“昆吾,这儿有人住。”

昆吾依言回头:“哪里?”

林辞镜伸手指向前方:“那边的屋子有亮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