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林辞镜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在心里把系统到底十八代祖宗全问候了一遍。

恰巧此时那为首的少年微微一抱拳:“在下严俊弈,见过各位父老乡亲。”

一地窖的老弱病残孕迷茫地看着他,给面子地拍了拍手权当鼓掌。

可严俊弈却并不在乎这不是冷场却似冷场的回应,只管说自己的:“我们玄凤门心系苍生,断不能让这些歹徒继续为非作歹下去,只要他们敢来,老子便敢让他们有去无回!”

林辞镜叹服地看着他。

如果是自己在前面做这样的演讲,现在可能已经因为尴尬钻到地缝里去了。

还能如此不动声色四平八稳地继续讲下去,这位严俊弈属实是个人才。

他好像有那个社交牛逼症。

可能因为实在太佩服,所以他鼓掌的声音稍微大了些,在一堆半死不活的“啪啪”声中格外鹤立鸡群。

于是一地窖的人都将视线投向了他,和舞台上的追光灯一样。

一个社恐最怕的就是突然成为人群的焦点。

林辞镜身子一哆嗦,条件反射地便要伸手去抓那顶斗笠,可手伸到一半才意识到这样会显得很突兀,于是只能悄悄放在腿上,抓心挠肝得很。

前面做演讲的严小同志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轻蔑地挑起唇角“哼”了一声。

虽然今夜可能会有海盗袭击,但也得好好养精蓄锐,这样才有一战之力。

老人挑了三名尚算“年轻力壮”的男子守夜,让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好好回房休息。

地窖不大,总共就一间空房,只能委屈他们七人挤在一间屋子里。

屋子的棚顶低矮,只能弯着腰走路,不然总有碰到头的可能。

林辞镜自觉是个长辈,于是十分大方地将唯一一张床让给了玄凤门的几名弟子。

昆吾从柜子上找出一张落灰的厚毛毯铺在地上:“阿镜,今晚我们只能睡这张毯子,委屈你了。”

林辞镜摇摇头,在毯子上坐下,靠着墙闭上眼。

可还没等他闭一会儿,便有一只手轻轻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林辞镜睁眼:“你干什么?”

昆吾不动声色地调了调自己的姿势,以便林辞镜能靠得更舒服些:“这样比靠在墙上强点。”

林辞镜还未说话,便听那严俊弈带着嘲讽开口道:“和他们说一声,老子不想跟女人一间房,换个人过来,老子去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