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仲世煌道:“他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温故说:“刘先生还说,A国前阵子搞游行,他也去了,画了个奇怪的妆,遇到几个朋友,开车六个小时去海边。”
仲世煌不指望他了,打算自己回电。
温故道:“对了,刘先生让你开完会回个电话。”
仲世煌:“……”这才是重点吧?
“还有,手机好像没电了。”
“……”
仲世煌对温故咆哮:“你拿我手机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没电?!”
温故无辜地说:“你让我接电话。”刘汉思太能说,他又不好意思挂,幸亏后来手机自动没电,才还他耳根清净。
换了手机电池,仲世煌回电话给刘汉思。
刘汉思柔声道:“赵树青是不是嫌我太烦,挂掉我电话啊?”
仲世煌:“……不,是没电了。”
“……”没有视频,看不到对方表情,但刘汉思觉得,真正嫌他烦的可能是正在通话的这个。他语气越发柔和:“你今天忙吗?”
仲世煌道:“刚开完会,还有些事要处理。”
“有没有时间来医院一趟?”
仲世煌愣了下,随即紧张道:“爷爷怎么了?”
“……是我,我胃不太舒服,正在医院挂水。”刘汉思声音柔柔弱弱,仿佛风一吹,字就会散成一堆支离破碎的笔画。
仲世煌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边看边道:“医生怎么说?”
刘汉思道:“要做胃镜,我怕。”
仲世煌道:“在哪家医院,我一有时间就过来。”
一有时间就过来和抽时间过来完全是两种程度。刘汉思恨不能将自己的病情说得更重点,却听出电话那头的繁忙,知道木已成舟,只能讪讪地挂了电话。
不过仲世煌说话算数,推掉晚上的饭局,抽时间去了一趟医院。
刘汉思住在高级病房里,房间里放着花和水果。
仲世煌一问才知道是仲敦善让人送来的。也就是说,下午开会的时候,仲敦善已经知道刘汉思去医院却没说。
刘汉思道:“我很想陪着仲爷爷,没想到身体不争气,还反过来要他老人家担心。”
仲世煌道:“爷爷不会介意。”
刘汉思听他没有让自己搬出去的急了,伸手去抓他的手,“表弟,我想和你住。”
他之所以一下飞机就拉着仲世煌探望仲敦善,就是希望有仲世煌在,仲敦善能给自己一点好脸看。从小到大,他就知道仲敦善就不待见他,在人前还好,人后那眼神好似看得他无所遁形,所有污秽和肮脏都大白于阳光下。与他单独相处简直是人生最恐怖的事,没有之一。
仲世煌拍拍他的手:“你身体还没好,要在医院休养。”
刘汉思道:“我胃不疼了。”
“胃镜做了吗?医生怎么说?”
刘汉思眉头皱起来:“明天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