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况穆这种文文弱弱的男孩也会反抗,头顶上的疼痛像是炸开了一样,痛的他心思恍惚。
一时间他愣在原地,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松。
况穆乘机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开,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有细细碎碎的血从男人的额头流到了鼻侧,他抬手摸了一把,放在眼前看见了一片刺眼的血红色。
当时那个男人脸就红了,他粗喘了几口气,嘶吼了一声疯了一般就要朝况穆的身上扑,像只暴怒的猩猩一样,旁边的服务员拦都拦不住。
况穆依旧站在原地,半步也没有退,手紧紧的捏着那个破碎瓶子。
这时候有一把力道拉过况穆,那个力道很大,况穆踉跄了两步被甩到了旁边。
季宵焕不知道什么过来了,他手里还拎着买给况穆的糖葫芦,抬脚踹到了男人的腹部,反过身又是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
这两下动作连贯干脆,男人痛的闷哼了一声,步子没有站稳,像一座大山一样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周围尘土四起,连围观的人都向后退了两步。
季宵焕看起来又高又瘦,一看就和那个壮汉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却能两脚就把人给踹成这样。
周围的人群先是没人说话。也不知道是那个人先粗旷的喊了一声:“好!”
接着大家接连不断的议论声就开始沸腾了。
男人半躺在地上,侧过身朝地上吐了血水,听见周围鞭笞他的声音更是气的脸色通红。
他单个手肘撑着地,胸膛剧烈的喘息,眼里满是怒意的瞪着季宵焕,另一只手艰难的探入裤兜里。
季宵焕满脸的狠戾,踹了那个男人两脚还不解气,他捏紧了拳头,像个发了狠的狼崽一样,两个大步冲上前似乎还想打人。
这时候况穆猛的冲上前抱住了他。
况穆的动作突然,双手紧紧的揽着季宵焕的肩膀,双脚固执且用力的站在地面,一动不动的禁止季宵焕再上前一步。
“哥......”况穆的头埋在季宵焕的肩上唤了一声,声音带着淡淡的哭腔。
季宵焕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浑身的戾气都散了许多。
况穆能感觉到季宵焕手臂紧绷的肌肉渐渐松了下来,任由况穆特别特别用力的抱着他。
这时候从后面那个不起眼的小店里出来了几个男人,脸上和手臂上都有纹身,肌肉健壮。
为首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的西装,皮肤黄黑,身材微胖,比旁边的人装扮要正常很多。
只是他的右脸上横着一条长约十厘米的刀疤,从右眼处一直划到了嘴唇。
“你们在做什么?”
刀疤男一出来,男人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撑着地很艰难的站起来了身子,脚还瘸了两下,朝刀疤男的身边挪。
“海哥,是那个臭小子先动手的!”
海哥抬起眼皮先看了一眼壮汉,只见他额头上流着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瘸着腿,表情痛苦,看起来确实是伤的不轻。
海哥抬手朝后面挥了挥,对后面的小弟说:“先让周围的人都散了吧,然后把那两个小子给请进来。”
他的请字加了重音,一句话说的含着怒气。
旁边的小弟立刻走到道路上让围观的人都散了,没人敢惹这群黑|社会的人,没一会人就散完了。
可是当那几个小弟走到季宵焕身边,拽着季宵焕的胳膊要“请”两个人进去坐坐的时候。
季宵焕却冷着脸一把甩开了他们的手。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两口气,拍了拍况穆的腰示意况穆放开他。
况穆抱着他的手臂僵硬,像两个不可掰开的木块一样。
他整个人贴在了季宵焕的身上,头紧紧的贴在季宵焕的脖颈处不肯动,像是要把自己和季宵焕熔为一体。
季宵焕以为他太害怕了,拍了拍况穆的肩膀说:“没事了,不怕。”
况穆这才抖着嘴唇,松了松手上的力道,放开了季宵焕。
季宵焕侧过头望向站在店门口的海哥,还有站在他旁边的壮汉。
现在那个人早已没有一开始的戾气和嚣张,反而是有些拘谨的站在海哥身后,像个一个挨了打的孩子,让爸爸替他出头。
而在两人身后的那家店装修平平无奇,里面灯光昏暗,像是一家普通的酒吧。
但是从刚刚壮汉的话语中,应该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酒吧那么简单。
旁边的几个小弟看见季宵焕不听话,其中两个人强制的抓住季宵焕和况穆的双臂就要把他俩往酒吧里带。
这时候季宵焕突然出声喊了一声:“江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