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顾元铠苦笑:“要说,得从你那天不要命地跳河说起。”
孟小贝凝神聆听。
“两年前的那天,看到你倦怠地一笑,随后跳下水时,我的心……很痛……我枉为大哥,居然没能保护好你……”
顾元铠垂下眼帘,紧覆住她的手,象是再也不肯放开。
“陈燃是第一个随你跳下去的,小石那傻瓜,是第二个,但没跳成,被阿耀和刘雨昕及时拽住了。我也想跳,却被身后的菲奥娜打昏了过去……醒来后,发现全身酸痛,已被那老女人软禁。”
顾元铠继续道:“你和陈燃跳入河谷之后,岸上的人都要疯了,弗雷德更是捶胸顿足,怒火中烧,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他哪里能善罢甘休。又找不出谁才是肇事者,便将一腔愤满迁怒于众人,命令手下将在场的人都羁押起来,于是场面顿时又变成一场混战式厮杀。
马文涛的嫌疑最大,被弗雷德第一个捉住,行了帮规,据说断掉了一条腿。
格伦那小子,不知从哪里查出是菲奥娜嫁祸他,竟不知天高地厚直接找她算账,结果被弗雷德轰出了城堡,若不是看在他议员父亲的份上,那家伙定被扔进河谷。
不过你父亲体格孱弱,行动迟缓阿耀和小石竭力营救,还是没能逃脱,所以……你父亲又被他们关押起来了。
后来,大约过了两个月,是陈燃带着人,驾着直升机队伍冲进城堡,突突突一阵空对地扫射,打的弗雷德措手不及。将我与你父亲救了出来,然后清剿毒窝,遣散黑鬣团伙,销毁毒品和武器弹药,也算是为社会做了件好事。
这之后,弗雷德大病了一场,后来听说,一年前已死于心脏病。
倒是你那男友,是我小瞧了他,看不出竟骁勇善战,那身手连我都自愧不如,还有他带来的那些人,没几年特种训练是装不出来的。”
孟小贝心想,估计是陈燃动用了陈家班的兵力,凤鸣山特别训练基地,想当初陈燃还是他们的金牌教官。
讲到振奋人心处,顾元铠眼中也不禁溢满神采,倏而又暗澹下去。“……我再也不信菲奥娜了,被软禁的那些日子,我就怀疑她有鬼,当时只要有证据证明是她对你下的手,我就立刻废了她,无论怎样困难。”
孟小贝咳了两声,想说点高兴的事,免得他懊恼:“顾总,你不是说要结婚了?不知新娘是哪家闺秀?”
“是”语声一落,顾元铠竟支吾起来,“是是是菲奥娜。”
“咳咳咳”孟小贝这回真被呛到咳,大奇,“怎么会是她?”
“弗雷德死后,菲奥娜接管了家族的事业,弗雷德比较浮夸,那女人却比较现实,但她在华国扩张的野心却比弗雷德更甚。我们需要联手制压她的产业,将她的势力逼回d国,免得她日后再找你麻烦。”
孟小贝心中突然一动,盯住顾元铠的眼睛,缓缓问道:“你——该不会是为了接管她在这边的黑道,而答应娶她?”
“当然不是。”顾元铠澹澹一笑,神情闪过一丝阴冷,“她在华国扩张,目的有二,一个在你,一个在我,她不走,你我都将永无宁日,你知道,我最讨厌被人威胁,她不是要我娶她么?那好,我就娶她,第二天我就乘飞机送上门去,住到了城堡里。”
“然后呢?”孟小贝谨慎地措词,隐约觉出话中一丝杀气?
“然后没有了。”顾元铠耸耸肩,不肯再说下去,“总而言之,那天晚上之后,菲奥娜的腿站不起来了,日后想到哪里只能寄托轮椅。哼,也算给你出了口气。”
孟小贝表情再怎么收敛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所以,你娶她是因为良心发现?我倒看不出你会有这种觉悟?”
顾元铠苦笑:“你为什么一定要问,这种事,你一姑娘家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的确也不爱听。”孟小贝轻叹一声,尝试着下床走几步。顾元铠忙起身将她搀扶。
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孟小贝百感交集,原来她昏睡的这两年危险一直都存在,从来不曾有过一刻正真的平静。倏尔回头,面相顾元铠:“你于我有恩,我尚不知怎么还,现在还想让我再欠你一个人情且不自知么?说吧,就算我还不起,至少也让我知道欠了什么。”
顾元铠忽然笑了起来,带着一丝邪气:“就等你这句话呢,小贝,我这人从不做亏本买卖,你记住,你欠我的,这辈子都得想办法还,嗯,连带利息也不能少。”
孟小贝不理他的话:“你倒是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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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顾元铠苦笑:“要说,得从你那天不要命地跳河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