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说,“就是,拿大户人家的标准,来要求咱们,那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黄翠芬一边包饺子,一边叹气,“行了,都少说两句吧,你爸也不容易!”
林宇刚说,“妈,我知道爸不容易,可我这才挣了几个钱,自个儿什么也不舍得买呢,我馋酒都不舍得买,我寻思着,爸也不缺酒喝,等我买了房子,我过年过节,指定都买上一箱酒!”
“妈您想吃什么,您想用什么,也都给您买。”
黄翠芬被哄得笑呵呵的,“那敢情好啊。”
林大嫂瞟了丈夫一眼,问,“雨珠病了?”
黄翠芬说,“对,前几天下大雪,上班穿少感冒了,一开始没当回事儿,这两天咳嗽的不行了,就在家歇两天。”
林大嫂走到里面,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姑子,问,“雨珠,感冒好点没有?”
林雨珠虚弱的点了点头,“好点了。”
她从早上躺到现在了,也是有点难受,而且还有点内急,要是家里没人,用尿壶倒也行,可有人就不成了。
她穿上厚棉衣,趿着厚棉鞋就往外走。
黄翠芬嘱咐,“道儿滑,慢点啊。”
林大嫂本来也要说一句,可盯着小姑子看了一眼,立马觉得不对头,雨珠这是感冒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还能厉害到走路都不稳当了?
而且那走路的姿势吧,有点怪。
她是过来人,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低声问,“妈,雨珠这是,又做小月子呢?”
“她和那个许金来没成啊?”
黄翠芬叹了口气,简单说了情况,“那许金来,是真的不能嫁,你们都注意点,千万别再说雨珠了,这孩子太糊涂了。”
林大嫂点点头,又问,“雨珠这五百块钱,打算怎么花啊?”
黄翠芬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帮她存着。”
林大嫂笑了笑,“妈,您倒也不用那么紧张,我们没想跟妹妹借钱,我们打算买一个大点的四合院,这点钱也不顶用,就是有一个想法。”
“你看啊,雨珠之前嫁的男人,是他们厂的领导,人家还把她踹了,本来雨珠在厂里名声早都坏了,再加上这一档子事儿,要是传出去了,还怎么做人呢?”
“倒不如这样,让她跟着我学做红糖火烧,每天挣十块,我给她五块!”
黄翠芬也是发愁,的确,雨珠不好在纺织厂上班了,别说雨珠了,就连她,也经常被人指指点点的。
她还好说,马上就要到了退休的年龄了,可雨珠不行啊。
但纺织厂的工作好歹是正式的,辞了容易,想再找一份正式工,可是太难了。
林宇刚也说,“妈,其实卖火烧一点不少挣,你看我和果果他妈一人一个摊子,每天能挣二十,这一个月就是六百。”
“我买房子的钱,明年就差不多能攒够了,要是还在厂里上班,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黄翠芬笑了,“那敢情好,不过,我得跟你妹妹商量商量。”
林雨珠上完公厕回来,林大嫂等在院门口扶了她一把,回到屋里说,“雨珠啊,你可要好好养着,这个时候要是坐下病了,那可麻烦了。”
听完大哥大嫂的主意,林雨珠倒也觉得不错,其实,她也早就不想在纺织厂上班了,因为无论是车间主任还是组长,都给她穿小鞋,就连同事,也大都不理她了。
“成,可我压根儿不会做火烧啊,红糖火烧更是不会。”
林大嫂说,“这些你都不用担心,我来教你,你要是身体恢复的快,过几天就可以去我家先学学。
饺子刚煮出锅,林二爷带着林宇强回来了,林宇刚的儿子果果现在都十岁了,之前一直嚷嚷着饿,忍不住抱怨,“爷爷,二叔,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林二爷没理他,林宇强倒是说话了,“果果,你少吃点啊,你瞅瞅你,都成了小胖墩了!”
林大嫂不高兴了,想说点什么,被婆婆拉到厨房了,“成了,吃完饺子你们就赶紧走吧!”
林宇刚从小就看不惯林宇强,小时候不敢欺负弟弟,但现在不一样了,他都为人父,孩子都那么大了。
他对儿子说,“果果,没事儿啊,你像你二叔,小时候都胖,长大了一抽条就好了!”
林宇强瞪了侄子一眼,“要吃回家吃去,成天白吃白喝的,像什么话?”
林宇刚正要发火,林二爷说话了,“行了,都别说了,坐下吃吧。”
做了七八天小月子,林雨珠辞了工作,去跟大嫂学做火烧了,学会了就摆了个摊子,一应家伙什儿都是她自个儿买的,火烧也是她自己做的,但每天赚的钱,要分给大哥大嫂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