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珍了头,“好!”
这边正房进深很宽,他们夫妻俩卧室,特别宽敞,放了一张挺大红木床,一家四口有挤,但也能睡得下。
诚诚和圆圆以前也经常跟着爸爸妈妈睡,但在这不都六岁了吗,就开始让他们试着一个睡。
许俊生有不高兴,说,“你们都这么大了,应该一个睡了。”
诚诚好奇地,“爸爸妈妈也都好大了呀,为什么要一起睡啊?”
许俊生拍了拍儿子脑袋,给他普及了一下婚姻常识,诚诚完全听明白,也不爱听了,说,“爸爸,早饭吃什么呀?”
圆圆抢着回答,“我知道,我早上就闻到炸糖糕香味儿了,一准儿吃糖糕。”
许俊生往外撵两个孩子了,“你俩去厨房瞅瞅吧,顺便告诉孙嫂,让她去胡同口买豆汁儿。”
诚诚和圆圆真个儿去了。
这会儿林雨珍已经起来了,正要去洗漱,许俊生搂住她亲了一口,说,“你要还睡好,吃过饭再躺一会儿。”
她倒不困了,就浑身有些酸痛。
林雨珍推开他,瞪了他一眼,“今晚你去客房啊,我带着两个孩子睡,四个太挤了!”
许俊生才不去倒座客房呢,说,“你放心,我保管不那样了。”
临近中午,安玉香拎着一只篮子来了,篮子里她做心玫瑰饼,她倒想到林雨珍在家。
“雨珍,你回来了?”
林雨珍觉得,她这个表嫂,比上回着时候更加圆润了。
“对,休息两天,明天下午回去。”
安玉香从篮子里拿出油纸包心,笑着说,“我自个儿做玫瑰酱,玫瑰都从西山那边采,一朵朵都挑拣过,这饼也刚出锅,还热着呢。”
林雨珍拿起一个尝了尝,说,“挺好吃。”
两个孩子正在后院和许俊生一起玩儿,到表舅妈来了,知道准有好吃,都跑过来了,林雨珍找了一个小碟子,放了五六块,打开窗户递给诚诚了。
安玉香说,“这窗户改可真好,这么在厅里坐着,照样也能到孩子!”
林雨珍笑了笑,“我听俊生说,你和我表哥吵架了,怎么回事儿啊?”
安玉香也正要说这事儿呢,“也许这回我冤枉了你哥,但他那个思,那个姓白姑娘可不,我瞧得真真,她故用手『摸』了一下你哥膀子,你说一般大姑娘能做出这事儿吗?”
“要你哥一不心虚,能把小白给开了?”
林雨珍说,“既然已经把开除了,你就不要不依不饶了。”
安玉香有些不好思,“我已经和历城哥和好了,但我提出了一个条件,以后他们公司,尽量少雇,尤其年轻姑娘!”
林雨珍笑了,“出来,你还挺厉害!”
安玉香叹息一声,“雨珍,你不知道,在有些大姑娘啊,也不管家结结婚,生生往上扑啊,尤其像历城和俊生这样,你也得提醒着俊生!”
“好,我也跟俊生说,以后『药』材公司不准招聘年轻员工。”
安玉香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了。”
林雨珍吃完一个玫瑰饼,又拿起一个,说,“玉香,你这玫瑰饼做可真好,我觉得比那些心店里做还好吃呢,不腻,也那么甜。”
安玉香高兴说,“吧,我做心,都说好吃。”
“你想过,自个儿开个店?我觉得指能特别红火!”
安玉香倒也想过,可她娘家妈说,历城一年到头挣那么多钱,她还去费那个劲,挣那仨瓜俩枣干什么?
还不如好好把家里头照顾好。
但其实,两个孩子盛盛和小玲都大了,都去上幼儿园了,婆婆退休了,也可以帮着她接送。
“那,我回去跟历城商量商量。”
次中午,林雨珍准备返回青县了,上次她走时候,特一大早走,跟孩子们打照面。
这回也,孩子们去上幼儿园了,下午四才放学。
许俊生说,“雨珍,要不,我送你去吧?”
林雨珍拒绝了,“不用,上次都用,这回指也不用。”
许俊生皱了眉头,“上次那不用吗,我说我送你,你趁着我睡醒,你就先走了!”
林雨珍在抓过他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亲,“俊生,要孩子回来,咱们来都不在,诚诚和圆圆肯会哭!”
其实上次她一大早就走了,孩子们醒来妈妈不了,都大哭了一场,只这事儿,不能跟雨珍说。
许俊生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左脸,又指了指右脸。
林雨珍踮起脚尖,分别在上面亲了亲。
回到青县,已经下午七多了,她就在招待所附近国营饭店吃了晚饭,然后就上楼休息了。
二天上午,文化馆馆长来了,这姓宋,头发花白,带着深度近视眼镜,说话语速不紧不慢。
宋馆长真只汇报工作,提什么要求。
林雨珍想到,青县虽然个小地方,文化馆估计规模也不大,倒真有个能。
宋馆长带来木版画和剪纸都非常漂亮。
林雨珍说,“我在琉璃厂都着这么漂亮艺术品。”
宋馆长听到这话挺开心,说,“我头一回去北京,才十六岁,那时候去逛了一趟琉璃厂,眼睛都不够使了!”
林雨珍又,“这些作品平时出售吗?”
宋馆长叹了口气,“要有买就好了。”
县里财政紧张,他们文化馆经费,有时候有,有时候批不下来,也就能保证每个月按时发工资。
但他们单位职工,和一般单位不一样,笔墨颜料和一切用具,要让个承担,每年也一笔不小开支。
林雨珍和许俊生去过很多次琉璃厂,每次店里都不少,字画都挺受欢迎,而且还可以当场装裱,但那毕竟首都。
青县这边,老百姓也就刚刚解决了温饱题,哪会有余钱买字画啊?
临走,宋馆长执把带来木版画和剪纸送给林雨珍。
下午,她让干事小陈把杨改香叫来了。
杨改香很快来了,,“林县长,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林雨珍,“杨任,你们那个社会抚养金收怎么样了?”
杨改香说,“收上来多少,城里,或者家庭条件稍好,一批都交了,拖着不用交,要么条件不好,要么平时都不服管,让他们拿钱,跟要了他们命似!”
林雨珍,“那你们在账上有钱吗?”
杨改香愣了一下摇头,“有,收了钱都上交财政了。”
“林县长,你不知道,为了让他们交钱,很多办法都用了,咱们县上不能这么干,乡镇什么办法都用上了,把老百姓家粮食,猪羊驴,什么都给弄走了,这样就乖乖交钱了。”
林雨珍听到这儿,终于不得不承认,莫县长这给她挖了个坑啊。
要真等着计生办凑出这笔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二天,她就又去找了莫县长,说,“既然一时半会儿这个钱落实不了,那还县财政出钱吧,也不用一下子建四个烧砖厂,先建一个,如果效果好,再来考虑下一步。”
莫县长为难说,“小林啊,虽然我抓财政,可这些钱,每一笔都规划好了,要建造砖厂用了,可能有单位就发不出工资了。”
“小杨跟我保证了,下个月月底之前,肯会把所有抚养金都收上来,这翻修学校,也不多着急事儿,就再等等吧。”
“要不,你去找钱书记想想办法,他上边儿有。”
林雨珍来青县时间短,县『政府』干部差不多都认全了,县委不在一起办公,认识比较少,县委县『政府』两套班子最近也就一起开了那么一次会,她跟钱书记当时多聊了句,但也大都客套话罢了。
贸然过去肯不合适。
林雨珍有怀疑,这莫县长给她挖二个坑,她笑了笑,说去,也说不去。
这天她心情烦闷,吃过午饭回招待所休息,漫无目开着吉普车,到路边文化馆招牌,她把车停到了大门口。
大概因为中午,门卫上有,她就径直进去了。
从外头就能出来,文化馆个古『色』古香院子,走进去也如此,不过有些细节可以很容易出来,这些房子都年久失修了。
林雨珍继续往里走,刚走到东边一排屋子,有从里面出来了,个中年同志,她疑『惑』,“请您找谁啊?”
“我就随便。”
同志眼神儿挺好,到门口停汽车了,而且林雨珍穿衣打扮都挺讲究,说不能买字画什么走。
去年年底,曾有过回这样事儿。
同志领着她来到展览厅,说,“这都我们文化馆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