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却又崭新的燕园里,几乎每天都很热闹,各种各样的团体活动特别多,各种讲座或比赛也非常多。
周五下午,数学系开展了基础数学研讨会,这样的学术会议,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在场的有拔尖的本科学生,研究生,也有年轻的讲师和教授。
总体来说,以学生居多。
大家在会上发言都特别踊跃,本来四点钟结束,结果散会的时候都五点多了。
许志衡拎着资料袋,匆匆从会场走出来。
在这之前,就有几个女生等在附近的小路上,有的在看书,有的在说说笑笑,但无一例外,看到冰山校草出现了,都忍不住往一个方向看。
许志衡现在早已经习惯了,习惯了所到之处都是焦点,在这之前,他对此非常反感,而且,也带给了他不少困扰,而且这种困扰是从高中就开始了,但现在完全不会了。
不但不会了,他心情还挺好的,毕竟,人长得帅是优点。
他还有些好奇地往对面看了看,一眼就猜出来,这些女生应该都是大一新生,估计是慕名而来,想看一下他这个校草而已,也没什么恶意。
许志衡步履匆匆,很快就走远了。
几个女生没有了避讳,干脆坐在一起说话了,“没想到,真的是名不虚传,数学系竟然还能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师哥,难怪当了好几年的校草!”
“长得是挺帅,可你们看到没有,他真的是冰块脸,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的!”
“这样才好呢,要是看到一个女生就笑,那不就是太花心了吗?”
“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刚才还往这边看了呢!”
他们叽叽喳喳讨论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从旁边的树下走过来一个女生,她个子又高又瘦,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
她叫沈画,看起来年龄还挺小,但其实已经是数学系大三生了。
刚才许志衡走到路口,她本来应该走过去打招呼,然后再拿出准备的数学题,跟许师哥请教的。
但她也就犹豫了那么几秒钟,许师哥就走远了。
这会儿,一张稿纸还被她紧紧握着,手心竟然都出汗了。
沈画长得漂亮,打小儿就特别聪明,因此,也是个很骄傲的女生,她十六岁就考上了北大,现在也不过十九岁。
自从上了大学,追她的,还有给她写情书的男生特别多,北大校园里人人都称得上一句学霸,都是同龄人中的尖子,可她眼光实在太高了,谁都没看上。
直到大一时,在一次团体活动上,见过许志衡之后。
沈画从小成绩好,理科和文科一样强,她虽然上了数学系,但也看过不少文学作品,在很多和散文里,把这种初见和一见倾心都描写的特别美好,美好到让她觉得不会真实存在。
但她现在知道了,真实远比那些更为美好,因为甚至不需要发生任何事情,她只要想到那个名字,心里就充满了欣喜。
甚至会觉得,世界对她可真友好,让她这么聪明,这么漂亮,父母这么宠她,现在,又有了一个让她这么喜欢的人。
其实,同为数学系,虽然不是一届,但见面的机会还是有很多的,许志衡参加的社团或学术团体,沈画全部都参加了。
而且,许志衡也不仅仅是长得帅绝人寰,还聪明,还勤奋,还特别心善。
有一天傍晚,她骑着自行车回家,还没走到大门口,忽然开始下雨了,她没带雨衣,也没拿伞,正犹豫要不要折回宿舍,但那天恰好是她妈妈的生日,她答应了要回家的。
正犹豫着呢,恰在此时,师哥开车路过,问要不要捎她一程。
系里的好多女生,都想坐师兄的车,她当然也不例外,师兄真的是做什么都好,开车技术都特别好。
沈画此刻,满心都是许志衡,但其实还是有点小失落的。
她刚才为什么犹豫,就是因为看到有好几个女生在那儿守株待兔,唯恐因此被师兄轻看。
可这会儿她又后悔了,后悔刚才不该在大树后面藏得那么严实。
北大校园是挺大的,可也备不住有碰巧遇上的可能啊,再说了,她和许师兄也还算熟,能说上话。
沈画越想越懊恼。
其实,她本来是个性格活泼,特别开朗的女生,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碰到许师兄,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敢开玩笑,不敢说话,甚至,都不太敢笑。
她真是服了她自己了。
“画画,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今儿你不回家了?”
说话的也是一个女生,也是数学系的,名叫刘清,她和沈画是高中同学,而且住的也都不远,家都在后海附近,只不是一个胡同。
沈画本来是打算回家的,而且要蹭师哥的车回去,可惜盘算的挺好,没能成功。
她笑着说,“我不回去了,麻烦你路过我家的时候,跟我爸妈说一声?”
刘清说,“成,我走了啊!”
沈画匆匆回到宿舍,这会儿宿舍里没人,估计都去食堂吃饭了,有情饮水饱,她这会儿不喝水都不饿。
她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镜子,想象这会儿旁边还站着许志衡,然后对着镜子练习表情。
一直练到假笑堪比真笑,才觉得差不多了。
然后,她不但笑,还开始说话了,一开始声音很小,后来就是正常语速了,她可是高中得过演讲比赛冠军的人,这点事儿,算什么!
沈画很快就重新找到了自信。
许师兄是很帅,可她也很漂亮啊,彼此彼此了。
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练习是否有效,第二天中午下了课,她就跑到实验室去找许志衡了。
有一点事实和沈画想的不太一样,昨天,许志衡看到她了,但见她可以躲在大树后面,很显然,是在等人呢,也就没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