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出来,瞬间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
骆时行有些茫然:“什么?蒙舍诏做了什么?”
王安同虽然恨得不行,但还是保持住了一定的理智,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骆时行听完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努力克制问道:“你说什么?全军覆没?”
王安同咬牙:“是,传信兵刚刚才咽气。”
而且是在他面前咽气的!
王安同自从跟在程敬微身边开始带兵,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上了战场生死有命那是没得说,但如今却是蒙舍诏欺人太甚。
程敬微也站了起来,冷着脸问道:“知道蒙舍诏的目的是什么吗?”
王安同摇了摇头,运送秘色瓷的那些人是被突袭的,他们虽然也训练有素,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
骆时行和程敬微是安排他们去运送东西的,又不是打仗,也不可能给他们配备黑火药,万一看管不严丢失或者被大唐发现,那就不好解释了。
大唐未必知道火药的威力,但万一呢?
你派人带着杀伤力这么大的东西入关,说只是为了防身,骗鬼呢?
不仅如此,为了不被怀疑这些人甚至连手弩都没带。
毕竟弓箭类的武器在大唐都属于违禁品,私人不得拥有。
这就导致他们只能真刀真枪的跟数倍于他们的敌人打。
到最后只跑出来了一个过来送信的。
骆时行当场气得脸色发白,在原地转了两圈都忍住了没有掀桌。
桌子上都是他爱吃的菜品,而且掀了也容易误伤。
可他真是气得不行,程敬微看他脸都气红了,生怕他气出个好歹,连忙过去安抚说道:“不气不气,我这就带人把东西抢回来。”
骆时行紧抿着嘴没说话,他哪儿是生气东西被人抢了啊。
好吧,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他更气的是派去的士兵一个都没活下来。
他们只不过跟以往一样出个任务,只是这个任务路途遥远了一些,谁能想到就这样天人永隔了呢?
骆时行深吸口气,转头看向李游道问道:“我能给逻盛写信吗?”
他对于国于国之间的交往并不太了解,别说现在,就是后世的外交情况他也搞不懂。
尤其是现在对方是一国之主,而他只是大唐的一个县令。
李游道显然也气够呛,直接说道:“大概不行,如今太过敏感,若是被人发现说不定还要告你一个里通外敌。”
骆时行有些不服气:“难道就这样了?”
李游道看了他一眼:“就这样?打过去啊。”
他有些奇怪,小猞猁平日里也不是会退缩的主儿,该下手的时候下手也挺狠,怎么现在就只想着写信谴责了呢?
骆时行震惊地闭上了嘴,不是他不想打,而是他们跟蒙舍诏的实力有差啊。
写信谴责,并且断绝一切经济往来,扣下逻盛预定玻璃的那些钱的话,说冷血一点就是损失那几个人和一套秘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