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啊,都是刺史,他广州论人口论税收论经济都比交州强的不知道哪儿去了,结果他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过,这黄口小儿还得了那么多皇帝御赐。
广州刺史已经尽量隐藏他的嫉妒,不过,这东西想要隐藏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骆时行看得出来也没点破只是十分公式化说道:“诸位此次远道而来也不容易,若是有兴趣之后可以在交州四处游玩一番,而我这一次唤大家前来主要是传达一下朝廷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提起了精神,就连广州刺史都没工夫再去接着酸。
骆时行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诸位也当知晓,岭南历史复杂,民风彪悍,前些年叛乱时有发生,这让陛下很不开心。”
桂州刺史看了看两边发现没人说话,他想了想自己跟交州这边勉强扯得上关系,尤其是他们家司马曹玄静还曾经跟程敬微并肩作战,关系也算不错,是以他清了清嗓子开口捧场说道:“此乃我等驭下不严之过错,只是不知陛下有何指示?”
骆时行给了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然后说道:“陛下一向恩赏分明,之前已经追究了过错,之后自然不会再继续追究,只是接下来还请诸位同心协力将岭南治安严加管理,切莫再出现之前那等骇人听闻之事,若再有下一次,怕是陛下不肯再轻易放过。”
几位刺史立刻应了一声,其实不用骆时行说,他们也不愿意治下有人造反。
谁没事闲的盼着造反呢,下面人造反危险的是他们啊,想想这几年交州刺史换了三茬了,也就眼前这一位混得时间长一点,邕州刺史换了一次,容州刺史也换过一次,广州刺史更不用说,连岭南经略使都换人了。
唯有桂州刺史还算运气不错,在这一片动荡之中面前还能继续混,这可是关系身价性命的事情,就算是广州刺史也不会因为对骆时行不满而故意无所作为。
等他们都承诺之后,骆时行这才温声说道:“今年是元年,等到新年的时候就是陛下登基之后第一个新年,还请诸位同心协力,一定要努力,届时陛下开心必有封赏。”
容州刺史苦笑说道:“只是就算把下面人都压制住了,但在朝廷那里这也是我们应做之事,想要让陛下开心却也不容易。”
他们虽然地处偏远但也想在皇帝面前露脸啊,就算别的事情做不了,那至少……将来万一能当广州刺史呢?能当经略使呢?
骆时行点头:“的确,这些事情在中原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所以除了治安之外,还要抓一下税收,我这里说的税收不是农民的税收。”
桂州刺史反应十分迅速:“那还要请经略使给我等指一条明路。”
广州刺史顿时对他怒目而视,这个谄媚之徒,这么快就去捧经略使的臭脚了,昨天不是说好了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场,不能轻易被这位经略使压制住,结果这才过了多久他就出尔反尔!
然而桂州刺史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广州刺史又不是他亲爹,知道客套是什么意思吗?他们都知道广州刺史憋着一股气,问题是你想当经略使就自己去努力啊,拉着我们下水做什么?
因为历史遗留问题,岭南这边的刺史对经略使一直都是敬而远之,尊敬你可以,孝敬你也不是不行,但是您老想管我们啊?做梦吧。
他们连经略使都不怕怎么可能怕广州刺史?
广州刺史憋着一口气说道:“广州无论是农税还是商税历来在整个大唐都是名列前茅,经略使就不必担心了!”
桂州刺史撇了撇嘴,你狂什么狂,还不是广州那个地理位置好你才敢这么硬气,换一个地方你试试?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
谁不知道经略使是个小财神,交州之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大家又不是看不见,如果骆时行不打算管他们,桂州刺史肯定不会这么快表态,但骆时行既然提到了这个,不可能一点其他意思都没有吧。
骆时行抬头看向广州刺史十分平静说道:“如今已经换了国号,该称大周,广州刺史还请谨言慎行。”
广州刺史瞬间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连忙起身说道:“下官一时不察,还请侯爷见谅。”
他虽然不服骆时行,但又不傻,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非要追究的话……怕不是要告他心系李氏,皇帝对李氏子嗣和他们的拥趸是什么态度谁不知道啊。
骆时行也没想抓着不放只是点头:“无妨,以后小心就是,你说的没错,广州并不需要我担心太多,不过经过上次叛乱之后,广州也是元气大伤,必要时候可以出一些惠民政策,不过看样子广州刺史已经有了成算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惠民政策?广州刺史一懵,他之前好像没想过这些,想的就是延续之前那几位刺史的政策,尤其是上一任,做的其实还不错的,最后倒台也是因为贪的太厉害被发现,而不是做的不够好。
只要他不那么贪就可以了嘛,最近他为了经略使的位置忙前忙后,压根就没想过要怎么好好治理广州。
所以在听到骆时行说什么惠民政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茫然,想要问又拉不下面子开口询问,最后只好含糊的应了一声。
其他几州的刺史暗暗撇嘴,这人要是能想到这里就不会被抢走经略使的位置了。
邕州刺史忍不住问道:“那我们呢?经略使觉得我们该如何做?”
骆时行说道:“你们几位啊,跟广州有天然差距,单独靠自己很难更进一步,除非投入大价钱开路,但问题是没有经济来源没钱开路,所以我的意思是建立一个沿海经济发展带。”
沿海经济发展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