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不走,秦问松——”秦屹脱口而出,可又在半路止住。
不行,他不能说。
如果告诉秦许真相,他就会知道他在秦问松和秦楷眼里只是一个工具,知道他的养父甚至用“让他被校园暴力”作为筹码换八百万,知道他的爷爷为了延续家业,也拿他当棋子,那他往后三年活的会有多痛苦。
秦许还小,承受一个人的离别就够了。
至于那些肮脏丑事,秦屹舍不得让他知道。
他望向秦许的眼睛,那双只映着他一个人,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像会说话,绝望又残留一丝希冀地哀求着他。
他偏过脸,沉声说:“没什么理由,公司安排,这三年我都回不来了。”
秦许放声大哭,哭得秦屹心口绞痛。
“我不会丢下你的。”他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秦许有没有听见。
……
他走的那天没下雪,但也没有太阳,天很低很沉,压在人的头顶上。
秦屹回头看了看二楼的迎光的房间,那里早空了。秦许一周前已经搬走了。
他临走前站到秦屹面前,给了他一个信封。
手掌大小,和上次的情书差不多,但看上去粗劣很多,蓝色的信封,上面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完全是男孩子的作风。
秦许把信送完就走了,头也不回。
秦屹愣了片刻,才打开那封信,看到上面的字,心头猛然一跳。
——小叔,明年跨年我们还是一起过,好吗?这不是情书,这是邀请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