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溪还以为是唐渡忙到忘记收拾残局,借着没有事做,蹲下来清理瓶子里的花。
唐渡把它们放在如此角落的地方,应该是不太喜欢吧。
或许只是觉得扔掉可惜,或许是被陈景韵或者裴宴救下来。
唐渡应该不大看得惯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嫌弃它们放在办公桌上碍眼,在勉强同意了留着以后又把花放在角落,最后枯掉也无人清理。
原溪花了一点时间才把花从瓶子里弄出来。
已经干枯的花朵有些扎手,且枝叶都硬掉了,卡在瓶口的位置,很不容易顺利地拿出。
但原溪还是做到了,他先将在花瓶以外的部分用两只手掌拢在一起,握着轻缓地转了几圈,待松一些后再一鼓作气拔.出。
不过用力很大,花从瓶中离开之后,原溪摔到了地上。
好在他是蹲着完成这一切的,因此只是轻轻磕了一下,还有点好笑。
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听到了唐渡冰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原溪觉得解释清楚就好了,起身的时候却因为蹲得太久而感到腿脚酸麻,连脑子都跟着晕了一下。
唐渡走上来扶住他,说:“慢点。”
原溪撑着唐渡的手臂很快就站稳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花,让唐渡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都帮你清理好了。
唐渡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原溪这才发现门口还站了一群唐渡的下属,一个两个西装革履,有男有女。
见原溪看过来,他们都不知所措地对他点头,同时替他提了口气。
原溪手里拿着的东西他们都很熟悉,那不就是总裁当个宝贝似的花吗?
负责插花的人是小雪,现在就在门口的这群人中。
之前陈特助拿着花到办公区找人,说要学过插花的人来,小雪正好会,自告奋勇去帮她弄好花。
跟着陈特助进总裁办公室的一路上小雪都在努力回忆自己从插花课上学到的知识,特助亲自出来找人插的花,一定非同凡响,非常复杂。
到了办公室,小雪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大束花,直到走近会客室的桌子,陈景韵指着桌上的小雏菊和一旁的花瓶告诉她:“就是这个。”
小雪才在难以置信中开始工作。
这的确只是一束很简单的雏菊,不是什么多么名贵的品种,倒很像在花店买花束的时候用作陪衬的花。
为了防止陈特助说她没有认真对待,小雪还特意磨蹭着延长了时间,将一束雏菊插.出了蓝色妖姬的气势。
唐总在一边接电话,让小雪敢大胆地剪断花枝而不怕打扰他工作。只是这电话打得似乎不专心,而小雪也觉得十分有压力。
打电话就打电话,倒也不用一直盯着花看吧!
小雪做完最后的处理,唐渡走过来转着花瓶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脸色很冷淡,小雪很紧张地站在旁边,双手交握,掌心冒汗。
最终唐渡直起身子,仍然看着花,说了一句:“做的不错。”
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的那一刻,小雪只想感叹一句: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而这还只是唐总对这束小雏菊执念的开始。
很快公司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唐总的桌上摆了一束雏菊。知道的人多了,能认出的人也逐渐多了,大家私下一对,这不就是那天唐总的新宝贝带来的花吗?
从此公司里的人不论是对花还是对原溪都产生了由衷敬畏。一束鲜艳的嫩黄色小雏菊,实在是和唐渡单调的办公桌格格不入。
花开得上好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办公室里看着还漂亮了一些,后来花逐渐枯下去,唐渡还是没有要收拾的意思。陈景韵有次问过他要不要帮他处理掉,被唐渡很干脆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