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吃的空档,苏竹喊上胆小的黄怡贴近过来。
“曦曦,你们在吃什么呀?”
黄怡馋得要命,首次克服胆怯,跟在苏竹后面发出询问。
南曦把餐盒盖完全打开,露出各个卖相讨喜的小饼干。
黄怡吞咽下口水,从苏竹身后走出,指指上排一块小熊饼干,小声问:“曦曦,我可以吃一块吧,我拿零食和你交换。”
南曦从下排捏起一块小兔饼干递上:“两包辣条。”
“好的。”
黄怡伸长手拿过送到嘴里,嚼碎咽下。
开心地再指指那块早看上的小熊饼干,嘿嘿笑声申请:“四包薯条换它可以吗?我比较喜欢小熊形状。”
“不行啊,你吃下排吧,上排没放糖,不如下排的味道足。”南曦找出合理理由。
但没点实际用处,黄怡对想吃东西的执着远超于一切,展开手竖起五根指头,说:“五包薯条换它,我只尝一口嘛。”
吃货黄怡为吃的斗胆申请则罢了,苏竹过来跟着添乱,两手张开竖起十根手指头,加价道:“我十包,只尝一块。”
黄怡急了,加到十二包,其他留在教室休息的学生,与南曦关系还行的几个人跟过来凑热闹。
小孩子属于尤其容易产生群体效应的人群,举例幼儿园,只要有一个小孩哭,其他孩子会跟着哭。
小小的南曦在十岁体会到幼儿园老师的烦恼,侧头看向问题至关重要的核心点——张亦辰。
明明和他息息相关的事情,他却如大爷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面无表情地继续吃上排的饼干。
这事其实挺好办,只要他把黄怡几人看重的饼干吃掉,问题立即迎刃而解。
但对方就是不吃那几块,置身事外的态度让南曦极其火大。
挑出四块递给选中的人们,把盒子往怀里方向收收,宣布:“剩下的我们自己要吃了。”
参合的其他两人散去,留下苏竹和黄怡把前排凳子转过来,坐在他们对面。
两人吃得津津有味,黄怡吃完饼干,舔舔嘴总结:“的确没加糖的好吃,以后我再拿零食和曦曦换加糖的饼干。”
而苏竹吃得格外慢,细细品尝完,从兜里抽出湿纸巾擦干净手,说:“我觉得没糖的好吃啊,以后我和亦辰哥哥吃一份吧。”
由始至终当大爷的人来了反应,推把南曦护在怀里的饼干盒,冷笑下回答:“呵,你有本事多吃点。”
不给几人反应的机会,起身离开南曦身边。
弄得南曦一头雾水,隔天再做饼干喊张亦辰时,对方别说脸没给她回个,连声都没搭下。
南曦多坚持两天,张亦辰依旧一点回应不给,她脾气上来,再不做无糖饼干了。
这事到这里没结束,十六岁那年,她参加完小提琴国际比赛,赶上少年组末班车,取得全球第一的好成绩,南母带上她去给张家分享喜悦。
张母得知很是高兴,提议两家周末组织野炊庆祝。
南曦被分配了做甜点的任务,望眼站在旁边的冷面阎王张亦辰,南曦打心眼不乐意做。
张母看出她的抵触原因,笑道:“小刺老前几天和我说想吃口甜食,阿拉让厨师给会的样式做个遍的啦,小刺老一口没尝。阿拉捉摸着啊,他想念曦儿做得点心咯。”
长辈们都在,南曦将信将疑地应承下事情。
给好事庆祝,南曦极力将可能产生不愉快的点扼杀到摇篮里,于是她长个心眼,多做份没放糖的点心。
野炊当日,别人在吃放糖的点心,南曦刻意把无糖那份摆在张亦辰手边。
而不识好歹的人只尝了一口,却把两块放糖的泡芙吃完。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在小事上记仇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