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开着两朵粉色的桃花。

六月正是吃桃的季节。

桃肉脆甜,丰盈的汁水从唇齿间渗出来,染了满室的清香。

宗继起得比平时晚了些,齐重焰陪他赖在床上,反正是周末,不用去上班。

“醒了?”

宗继在齐重焰怀里咕哝了一声算是回应,他脸在男人的颈窝里蹭了蹭,牵动身上的衣服刮到胸膛。

“嘶 ”少年皱着眉头吸气,缩着往后躲,一手把衣服往前拉。

“怎么了?”眼看着他要缩到床下面,齐重焰赶紧伸手挡在他的背后。

“破皮了。”宗继委委屈屈地喊,不是没受过伤,拍戏磕磕碰碰的都是常事,但这次不一样,破皮的位置太过微妙,宗继悄悄感受了一下,不但破皮了,还肿了。

无法忽视的刺痛感袭上大脑,宗继眼睛都红了,羞的。

“对不起,让我看看。”齐重焰坐起来,小心掀开他的衣服。

宗继感觉到有股温热的气息,是齐重焰在吹气。

“你别吹了。”宗继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手撩着衣服一手推他的头。

齐重焰没想到他的皮肤会那么娇嫩,既心疼又自责,拖鞋都没穿跑去客厅拿了几张创可贴。

仔细贴好伤处,宗继试探着放下衣服,虽然仍有些不适感,但还算能接受。

“我下次轻点。”

什么下次,宗继瞪了齐重焰一眼,看看时间早上八点过,再有一个小时数学老师就要来给他上课了。

顾不上纠结下次不下次,宗继去卫生间洗漱,齐重焰给他煮了黑芝麻汤圆,里面卧上两个荷包蛋。

“早上好。”教数学的老师姓邓,一头齐肩短发,戴着副黑框眼镜。

“邓老师好。”宗继交上写完的试卷让她批改。

前一个小时是讲解错题和复习的时间,后一个小时开始新课。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邓老师关上投影仪,圈了几道练习题,和往常一样收起教案准备离开。

“邓老师您稍等一下。”宗继提了个袋子递给她,“这是我从亚市带回来的特产,邓老师您拿回去尝尝。”

邓老师先是推诿,待宗继说每个老师都有她才收下。

“谢谢。”走到门口,邓老师让宗继不要再送,“我那有几张京艺的月考试卷,明天我带过来给你做一做。”

宗继不过是感谢几位老师对自己的教导,没想过要得他们什么回礼,但邓老师这份他实在无法拒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约好的,宗继送出礼物,几位老师都说要给他带京艺的资料。有的是月考题,有的是他们内部自己出的学习资料,有了这些东西,宗继对通过京艺的入学考多了几分信心。

在宗继专心学习期间,安热沙的广告片和平面照完成了后期制作,于洋看了成品,找他们要了几套明信片和海报。

即便是夏日,在齐重焰的书房里也听不到窗外的蝉鸣,宗继靠在椅背上和于洋通着电话,面前翻开的练习册往前回了一页。

“快递收到了吗?好,我明天早上过去签。”

齐重焰端了一杯常温的酸梅汤进来,放到桌上,宗继挂了电话,端起酸梅汤:“好喝!”

如果能加冰就好了,但是他昨天贪凉吃多了冰淇淋,肠胃受寒,冰这个字已经被齐重焰从他的世界里去除了。

常温是齐重焰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