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雍理自得了消息后一直高烧昏迷,汤药不进,如今这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限。
――你怎就笃定了他不会随你而去!
子难恨极了沈君兆,也恨死了愚蠢的自己。
雍理终于见到了沈君兆,在雍皇宫的密室里,睡在彦君h旁边的沈君兆。
子难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墨发散满床榻,面容温润如玉,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漆黑的眸子会映着雍理,会轻声唤他:“陛下。”
雍理眼眶通红,声音嘶哑:“阿兆。”
子难别过头,不忍看。
雍理颤巍巍地伸手,碰了沈君兆的面颊,冰冷的触感像火焰一般,烫得他指尖生疼。
绷了半个月,幻想半个月,强撑半个月。
此时此刻雍理再也忍不住,伏在榻前泣不成声。
子难艰难开口:“陛下,节哀。”
雍理什么都听不见,他此生都没这般失态过,便是母亲去世父亲驾崩,他都没哭得这般天昏地暗。
母亲走了,他得好好活着,因为母亲嘱咐他,替他照顾父亲。
父皇去世,他亦得好好活着,因为父亲嘱咐他,要勤政爱民。
如今连沈君兆也不要他了。
为什么他总是不断地失去挚爱的人。
为什么总是要丢下他一个人。
他不是九五之尊吗,他不是天下之主吗,他不是拥有世间最顶尖的权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