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子门生 磕谁谁BE 2313 字 7个月前

那吹唢呐的老头也是采买成亲用品的臣子从中原拐来的。

塞北王整理行装,昂首阔步地迈下台阶,怀着期待万分中掺杂一点娇羞的心情,往殷宁所在的轿子走去。

他身后,老头指挥着士兵往红毛毡上放马鞍,火盆,还有弓箭等。

待塞北王站到了轿子跟前,满脸微笑忍都忍不住,挥袖道:“起!”

高台上的众人又开始敲钟敲磬,各司其职。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塞北王摇头摆首,抑扬顿挫,发自肺腑地诵了一遍。他胸膛里的一颗心火热地跳动着,满怀期待地看着轿子垂下的布帘。

但那帘子却纹丝不动。

阿风在里面,抱着殷宁,被忽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得失去反应。

塞北王心想,也许是殷宁面皮太薄,如今必定是羞红了脸,心神荡漾,无颜见人。

可他实在是等不及,高高兴兴地亲手撩起帘子,欲要将殷宁请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仆人装饰的干瘦小子,脸上泪痕还没有干,怀里亲亲密密抱着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殷宁。

塞北王立刻黑脸,他手里阴魂无数,虽然人年轻,气势凌厉比起大熙老皇帝也不输半分。

“我、我......”阿风被那骇人的目光盯得差点当场尿出来,结结巴巴地道,“少爷晕倒了,求您救救少爷!”

他怀里一空,尚未反应过来,殷宁就已经被塞北王抱到怀里。

“带他下去,严加看管。”塞北王下令,把怀里的人又抱的紧了些。

他不许任何人插手,亲自抱着人往王城方向走去。他心疼地看着殷宁,怀里这人多日担惊受怕,紧紧闭着的眼睛下面有淡淡青痕,嘴唇也又干又苍白。

看得塞北王心里像是有一把刀在搅,慌乱之下,一脚踢翻了红毯上摆的火盆。

他抱着殷宁踉跄两步,好在武艺高强,堪堪稳住身形。

部下早已把他的汗血宝马牵来,他右手抱好殷宁,单手牵住缰绳,尽量平稳地翻身上马,毫无往日的潇洒。

“全军回城!”部下们见大王已经策马狂奔,连忙号令大军返回。侍卫总管招呼手下手忙脚乱地把被火盆引着的毛毡扑灭,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一时间,卷毛毡的卷毛毡,搬编钟的搬编钟,混乱中又处处透露出塞北军队的训练有素。

阿风被压扣着,楞楞地看着这一切,被后面的士兵推了一把:“赶紧走吧,小白脸,就你也配跟我们大王抢人?”

第6章 早生贵子

殷宁从京城来到塞北这一路,就像是一棵苍翠青松被从深深扎根的地里刨了出来,离家万里,精气神江河日下。

他被晃晃悠悠地抱到马上时,神智并非完全陷入昏迷,只像是倦极了,无法睁开双眼,也动弹不得。他能听见达达的马蹄声,也能听到一男子在耳边焦急呼唤。

对方似乎震怒,却并不令人害怕,他的声音里搀着太多色厉内荏的关切,反而使得殷宁从心里生出些安心的感觉。

起初殷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过了会儿马跑得没那般快了,他才听清楚对方所喊为何。

“殷宁,长安花!”

那是什么东西?殷宁迷迷糊糊地,脑袋忽然被一阵接连碰撞的动作牵连到,这完全是无妄之灾,他还没有感受到疼痛就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塞北王直接策马进了王城,到了寝殿门口。王城从城门到内院,所过之处无不张灯结彩红绸遍地,乐师、侍从、医官和画师都已在此恭候多时,见他来了,乌压压的一片人均是眼前一亮。

他利落帅气地抽身下马,不小心把殷宁的脑袋磕在了马鞍上,无比震惊地看着自己抱着人的双手,似乎没反应过来刚才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