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慎撑着伞站在她面前,长身玉立,看着她,不笑,眉宇间有些清寒的味道。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件驼色的大衣,围巾一步围一条。
芷荞张了张嘴巴,有点艰难:“……大哥你怎么都不围条围巾呢?”
他个子高,肌肉劲瘦,穿得不多的话,看起来就有些单薄。
皮肤白,嘴唇又红,抿着唇不说话的样子,真的挺吓人的。芷荞搓着手安静坐在那儿,不大敢开口。
后来,他弯下腰,握了一下她的手。
芷荞很意外,他的手居然热乎乎的,反而是她,穿了那么多还是这么冷。
“身体不好,你还到处乱跑?”白谦慎问她。
芷荞看着他,笑了一下。
只是,这个笑容弯在唇边的时候,有些勉强。
看她这副模样,他的心更是如同刀绞,仿佛有什么撕裂了,疼得麻木,脸上反而没有什么表情了。
恍惚中,他又想起了那个傍晚,母亲不要他了,有了别的家庭,他一个人独自走在凄清的路上。
好像整个世界都背离了他。
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正在离去。
她还是会叫他“大哥”,会对他笑,但是笑得疏离又客套,甚至还有点小心谨慎。
是的,在这个寄人篱下的家里,她是那么谨小慎微,从来不会去主动争取什么,生怕用力抓住了,下一秒就会失去。
所以,宁愿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把自己的心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让自己不要贪心,去忘却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还有人。
她的心,已经铸上了一层厚厚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