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皇后看着她,似笑非笑:“你说,皇上为什么不让你生?是怕你重走哲悯皇贵妃的老路吗?要本宫说,是该怕,当年的哲悯皇贵妃,那也是潜邸难得擅长饮食的人,可就是这样擅长的人,最后缠绵病榻,什么也吃不了。”

魏芷卉在心里摇了摇头,这是想告诉我,我是哲悯皇贵妃的替身?

她轻哼一声,脸上却依旧是带着礼貌的笑意:“这么说来,臣妾一介嫔位,于娘娘话里话外,倒是可与哲悯皇贵妃并肩?臣妾倒要感谢娘娘赏识了?”

皇后看着她,没再提这事,倏然又把话题转向了富察夫人:“你说,你进后宫是不是就是为了折磨本宫?你克死了永琮不说,你还差点把本宫的额娘弄死!”

“弄死?臣妾何来这么大的本事?”她摇了摇头。

“你没有本事,可是你知道吗,那日若非傅恒请求,只怕赐死额娘的旨意,皇上早就下来了。”皇后的眼眶微红,紧紧地盯着魏芷卉,放在被上的手更是握紧了缎被。

她说的这些细节,魏芷卉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看着皇后,向前走了几步俯下身,低声道:“富察夫人是否无辜,娘娘再清楚不过吧?舒嫔册封礼那夜、舒嫔小产那夜还有怡嫔为何不孕?这些事,皇后娘娘都心知肚明吧,皇后娘娘任由自己的额娘把民间大宅门里那些肮脏的手段带进后宫,却又不报,是为什么?”

她看着皇后脸上短暂的惊恐,轻笑:“让臣妾来猜猜?皇后娘娘是觉得舒嫔与怡嫔不过只是个不受宠的嫔位,便是猜到了是谁下的手也不敢说?而至于富察夫人,自是不敢对付娴贵妃纯贵妃等人,因此,这手,只能伸到底下去?可臣妾倒是不解,她们又能给娘娘带来多大的威胁?”

她顿了顿,又站直了身子:“富察夫人的后果,不怪旁人,要怪便怪她咎由自取,诰命夫人将后宫搅得一团糟,她不尝尝这后果谁尝?至于娘娘么?也莫怪旁人,都说一孕傻三年,要臣妾说,皇后娘娘您,多少是糊涂了。”

皇后此时早已没了最初的气焰,良久才开口:“本宫是糊涂了,若不是糊涂,怎会同意让皇上封你为贵人?你以为没了本宫,你的路会好走吗?本宫告诉你,不会!”

皇后言语之间有些激动,魏芷卉站在那冷冷地看着,皇后是贤惠,那是因为她只挑软柿子捏,可偏偏把软柿子逼急了,也有硬气的那一天。

门外有一些声响,魏芷卉低头微微扬了扬唇,只一会儿,皇后的面色恢复了平静,素清也掀了帘子进来:“娘娘,舒嫔娘娘来了。”

刚说完,舒嫔便已踏进了殿内,两人相视着行了礼。魏芷卉看向皇后,她眼里除了一瞬的惊异之外,与往常无异。

二人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昨晚的经历刚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听太后沉了声:“怎么?和皇后说了什么便这般难以启齿吗!?”

魏芷卉看了眼正在看自己的乾隆,犹豫良久才开口:“昨夜皇后娘娘与臣妾谈话间,思念悼敏皇子。”

“是吗?舒嫔,听说昨儿后来你也在,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