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给在场的两位贵妃请了安, 便与怡嫔和愉妃等人一起跪下, 倒是不见嘉妃。

两位贵妃站在一旁, 脸上虽哀伤, 但眼泪却是一点没有的。

可不吗,这位置一个不留神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怎么还能伤心起来呢?

“皇上那边可派人去了?”娴贵妃看了眼站着的兰若问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早就派人去了。”

魏芷卉跪在舒嫔身旁, 看着挡住自己视线的两位贵妃的背影,这场大战, 终究还是来了。

“大行皇后已逝,娘娘的丧仪还得有人操持,若不然, 臣妾等人也是没了主心骨啊!”愉妃说道。

两位贵妃面面相觑,还没看出个先后来, 身侧的怡嫔开了口:“大行皇后先前有孕之时, 后宫中的事皆由娴贵妃操持,此时还得娴贵妃来啊!”

闻言,魏芷卉一怔, 她瞥了一眼身侧的人, 一时间有些惊讶。

娴贵妃看了眼身侧的纯贵妃, 说道:“当日悼敏皇子葬礼,便是纯贵妃与本宫一起操持,今日之事,也该一起才是。”

纯贵妃原先有些尴尬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等众人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再度回到青雀舫的时候,阖宫众人俱已在此,也是这会儿,嘉妃才挺了个肚子进来,而大行皇后也早已换上了入殓的朝服,直等良辰吉时入殓。

青雀舫内唯独不见乾隆与太后的身影,一侧的怡嫔低声说道:“大行皇后崩前,那血止都止不住。”

殿内除了哭声便只有这低低的谈话声,魏芷卉与舒嫔斜了怡嫔一眼:“大行皇后刚刚崩逝,这些话,莫再说了。”

怡嫔看了眼面色凌厉的魏芷卉低声嘟囔着:“你怕是恨极了她,怎的这会儿竟不说了?”

魏芷卉微蹙了眉,再没说话,恨极?她又没要自己的命,倒也谈不上恨极了,毕竟还没到恨得想盼着人死的地步。

随着大行皇后入殓,周围人不绝的哭声宣告着乾隆十三年的三月十一日,皇后富察氏崩逝于德州舟次,年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