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意疼痛,捂着眼睛,在初菱的搀扶下起了身,往前头舒妃边上一同跪下。

“给皇上、皇贵妃请安。”

乾隆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那儿捂着眼睛的人, 方才站得远, 只听到了几声尖叫, 本以为只是鄂贵人之流太过放肆, 却不想竟误伤了魏芷卉。乾隆一时间怒从心起, 看着她捂着眼的样子,心下一疼,快步走上前, 把人扶起来。

他轻轻地扒开魏芷卉捂着的手,看了眼她的眼睛, 还好不曾真伤到眼睛,只是尖细的护甲从眼下划过留下了一道红痕,触目惊心, 距离眼眶也不过分毫之差。

乾隆温暖的手指划过在秋风中被吹得有些凉的脸庞,让人心下涌过一丝暖意。

魏芷卉偏了偏头, 低声道:“御前失仪, 还请皇上恕罪。”

他屈着食指,用关节缓缓地摩挲着那道红痕。魏芷卉抿了唇,看着面色不悦的乾隆, 也不敢说话。却瞥见不远处皇贵妃还站着, 略侧了侧头:“皇上……皇贵妃还在呢。”

乾隆点了点头, 扫了眼在场的嫔妃,看见身后被人搀扶着的陆贵人,微皱了眉。舒妃见状,恰到好处地说道:“皇上、皇贵妃,陆贵人被鄂贵人推搡在地,这儿离陆贵人的储秀宫进,不如先移步储秀宫,叫太医来给陆贵人和令妹妹看了再谈他事吧。”

皇贵妃看了眼乾隆,见他没有说别的,忙张罗了人:“移驾储秀宫。”

全程,乾隆没有多看鄂贵人一眼。

储秀宫如今唯有陆贵人一人居住,东偏殿里,陈设不算精致,却也还能容下几人。

杜茂在外间给魏芷卉诊脉,里头还有太医给陆贵人诊脉。

“启禀皇上,令妃娘娘眼下的伤并无大碍,微臣一会儿去开个药,娘娘每日敷着,半月便可恢复如初,旁的,娘娘受了惊,晚上就寝前,喝一碗安神汤便可。”

至于陆贵人,也没什么大事,卧床休养几日便也罢了,受惊这个,睡一觉就好了。

只是,这一来,难免就不能侍寝。若是魏芷卉,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就算她因为自己受了伤让敬事房撤了自己的绿头牌,乾隆也不是没有脚,他自己会过来。

但是陆贵人则不一样,本就不是多受宠的人,在受个伤卧床静养,怕是等伤好了能出门了,乾隆早不记得她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