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完,就自个儿摇了摇头,看向喻雪渊的目光里带上了歉意。

人家真心实意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着和对方老婆孩子热炕头,未免忒不是东西了些。

越想越觉得心中有愧,顾笑庸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随意取了一件外套就往门外走。

路过燃烧得正旺的火盆,顾笑庸想了想,把火盆往床边的位置移了移,这才拢了拢往下滑的外套向门口走去。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开的声音,顾笑庸不经意间抬起了自己的的眸子,瞳孔却蓦地缩了缩。

雨有些大,淅淅沥沥地砸落在满是乱石嶙峋院子里,寒冷的风裹挟着冰凉的雨珠,细细密密地扑了人满怀,叫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在阴雨和寒风交织的地方,树枝轻微地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而在院落的正前方,站着一个黑影。

许是风雨太大的缘故,那道黑影在一片苦寒中显得格外脆弱又纤细。雨水从他淡漠的脸颊上滑下,又浸润进了黑色的衣襟中。

顾笑庸带着满目的惊讶跑出屋檐,披在身上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扬起一抹飘然的弧度,在雨中犹如展翅翱翔的白鹤,优美又迷人。

他跑到那人面前,伸出手抓住了对方冰冷得像是寒冰的手。不由得皱着眉头,怒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院子里站着做什么?下雨了也不知道躲躲?”

裴墨沉默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我的屋子又没有锁,你不会直接进来吗?!”顾笑庸越说越气,拽着人就往房间里走,“自己的身体都不会照顾一下,发烧了怎么办?你当你自己铁打的吗?”

裴墨任由他拉着走进了温暖的房间。

顾笑庸转身关上了门,还算没气昏头,知道床上还躺着一个人。他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找出了干净的衣服和毯子,走到裴墨面前不由分说就开始解对方的腰带。

触手冰凉,几乎带着瑟人的寒意。

也不知道在雨里站了多久!!

顾笑庸气得眉头紧皱,近乎粗鲁地扯下了裴墨身上被雨水完全浸透的衣裳。看到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时还微微楞了一下,又胡乱地替对方套上衣服裹上毯子。